她的心却始终悬着,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瑶儿……”江珩君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
江珩君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方才君策多有得罪,他已经离开了。” 苏锦瑶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无妨,大哥。”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底却涌起苦涩。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厢内熏着淡淡的安神香,苏锦瑶却丝毫感觉不到平静。
江珩君温润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关切,一丝怜惜。
“瑶儿,”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家母与我商议,欲在廿三请媒人前往顾府提亲。”
苏锦瑶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她紧咬下唇,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
她想要拒绝,想要告诉他自己的为难,可是林君策的威胁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让她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
她垂下眼帘,长睫轻颤,掩盖住眼底的痛苦和绝望。
“多谢大哥厚爱……”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此刻,皇宫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太子寝殿内,龙景帝面色铁青,看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太子,龙颜震怒。
“一群庸医!朕养你们何用!”太医院院判贺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林君策一身玄衣,负手立于一旁,神色冷峻,波澜不惊。
“皇上,臣有一法,或可救太子。”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龙景帝怒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以信石入药。”林君策语气依旧平静,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信石,剧毒之物,稍有不慎,便会致命。
殿内众人皆是一惊,贺医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首道:“皇上,万万不可啊!信石剧毒,太子殿下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若是再用信石,恐有性命之忧啊!”
林君策目光如炬,直视龙景帝,“皇上,太子殿下如今已是危在旦夕,常规药石已无力回天。信石虽是剧毒,但以毒攻毒,或可有一线生机。臣愿以性命担保,定能救回太子。”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龙景帝看着林君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咬牙道:“准!”
宫门外,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出,车内,林君策闭目养神,面色略显苍白。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君策兄,别来无恙。”林君策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宫门巍峨,朱漆鲜红,在落日余晖下更显庄严。
林君策的马车缓缓驶出,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靠在柔软的锦垫上,闭目养神,指尖轻叩着扶手,一下一下,节奏缓慢,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信石入药,险中求胜,他赌赢了。
太子转危为安,龙颜大悦,他这个“功臣”却只觉得身心俱疲。
“君策兄,别来无恙。”车帘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打断了林君策的思绪。
林君策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三皇子胡君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只是那双眼中,却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三皇子。”他微微颔首,语气淡漠。
“听闻君策兄以毒攻毒,妙手回春,真是令人佩服。”胡君崖轻笑一声,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只是这顾家四姑娘,怕是要成为君策兄计划中的一枚弃子了。”
林君策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三皇子此言何意?”
“君策兄莫不是忘了,太后娘娘可是属意韦家小姐,而你母亲,也正在为此事奔波。”胡君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我听说,你母亲明日便要亲自前往顾府提亲。”
林君策心中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母亲提亲?
他竟然毫不知情!
他一直以为,母亲会尊重他的选择,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与此同时,顾府内,苏锦瑶看着手中的两张帖子,眉心紧锁。
一张是林君策的狩猎邀约,另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