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君的目光如淬了寒冰,紧紧锁住罗梨儿,手上的力道也愈发收紧,“说!你在哪里见过她?她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猎物。
罗梨儿被他抓得生疼,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恐惧。
她知道,此刻的江珩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是如此渺小。
“我……我……”罗梨儿结结巴巴,眼神闪躲,似是想隐瞒什么。
江珩君猛地一甩手,罗梨儿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眼中怒火更盛,语气也愈发冰冷,“罗梨儿,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罗梨儿知道隐瞒不过,她咬了咬牙,心中恨极了那个叫苏锦瑶的女子。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夺走了江珩君的目光,让她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
她心一横,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说道:“我……我前些日子在街上,看到她和……和镇北侯府的世子在一起,举止亲昵,一同进了襄沐郡!”
“轰!” 罗梨儿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江珩君的耳畔。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不可能!这不可能!”江珩君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他的脑海中,苏锦瑶的身影与林君策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罗梨儿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既快意又害怕。
她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却又忍不住想要看到江珩君痛苦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退后几步,生怕再次惹怒这个如暴风雨般的男人。
此刻,地牢的深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鲁萧君手持皮鞭,狠狠地抽打在被绑在木桩上的崔僧儿身上。
皮鞭带着倒刺,每一次落下,都在崔僧儿的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说!是谁指使你掳走苏小姐的?”鲁萧君的嗓音低沉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崔僧儿却像个铁打的人一样,死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哼,嘴还挺硬!”鲁萧君冷笑一声,又是一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皮鞭的响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伴随着崔僧儿痛苦的闷哼。
鞭刑过后,崔僧儿的身上已经血肉模糊,但他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
鲁萧君也有些疲惫,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想再次开口,却听到地牢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珩君面色阴沉,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缓步走到鲁萧君面前,他看了一眼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崔僧儿,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这样,没用的。”
江珩君挥退鲁萧君,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崔僧儿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崔僧儿的目光涣散,嘴唇乌青,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江珩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鲁萧君,鞭子对这种亡命之徒没用。去,取我的琵琶来。”
鲁萧君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立刻照办。
不多时,一把雕工精美的琵琶便送到了江珩君手中。
他轻抚琴弦,指尖拨动,一串清脆的音符流泻而出,与地牢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曲调由舒缓转为急促,如骤雨般倾泻而下,崔僧儿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他江珩君眼尖地注意到他舌底的异样,猛地掰开他的嘴,果然看到一颗藏在舌下的毒药。
“想死?没那么容易!”江珩君冷哼一声,将毒药取出,随手丢在地上。
他指尖再次拨动琴弦,琵琶声骤然变得尖锐刺耳,如魔音穿脑,直击崔僧儿的灵魂深处。
崔僧儿的意志终于崩溃,他痛苦地哀嚎着,涕泗横流,“我说!我说!是……是牛珏君!是他指使我掳走苏锦瑶的!他说……说要把她送给霍月儿……”
江珩君眸光一凛,霍月儿!
那个以折磨女子为乐的歌姬!
他猛地起身,一脚踹在崔僧儿的胸口,怒吼道:“该死!”
走出地牢,江珩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
四个月!
整整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