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烟阁的事情解决后,虞溪晚的重心都放在了田家酒楼上,越是深挖,越是觉得田家酒楼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虞溪晚犹豫再三,找到了商扶砚,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田家酒楼鱼龙混杂,我们最好不要沾腥才是....”
商扶砚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听完他的分析,沉思了一会儿,说:“虽是鱼龙混杂,却也是最适合我们浑水摸鱼的地方,不要急于放弃,多观察观察。”
“要不然去找别的商铺看看?”虞溪晚提议。
商扶砚打量着他,半晌后,问:“你有看好的商铺?”
虞溪晚摇了摇头:“长安的商铺基本上都被四大家族把持,剩下一些要么就是在皇家手中,要么就是官员手中,这时候想要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建立我们自己的产业,很难。”
商扶砚总结:“所以还是要看田家酒楼。”
虞溪晚:“......”
许是看出了他的不愿意,商扶砚道:“田家酒楼不急,过几日就是庆林宴,该我们动手了。”
庆林宴在每年都五月一号,是四大家族相聚的日子。
虞溪晚脸色一变,沉声道:“您准备开始?不是要等皇家动手?”
“咳咳....”
商扶砚忽然咳嗽起来,动静之大,苍老的手指紧紧抓住衣襟,浑浊的双眼瞪得溜圆,像是要将肺腑都咳出来一样。
自虞溪晚的方向看过去,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压倒了,竟显将死之 。
“您这是.... ”虞溪晚上前拍着商扶砚的后背,担忧道:“快喝点水,缓和一下。”
“......咳咳,我没事。”商扶砚缓过来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溪晚,皇家还在斟酌,但我等不及了,要给他们创造机会。”
他枯枝一样的手握住虞溪晚的手腕,压在脉搏之上,双眼迸发出骇人的恨意:“我一定要在死之前扳倒谢家,我要让谢家付出代价!!咳咳...”
“我知晓了,您别激动。”虞溪晚用另一只手回握住他,向他保证:“我这就去安排。”
商扶砚心头那口气终于缓过来了,他抬眸看向虞溪晚,眸中带着些不忍,说出的话却极其刻薄:“你别怪我,当初是你自己与我做的交易,等谢家倒台,你就自由了。”
虞溪晚深深的看向他,眉间似有不解:“我知道,我没怪您。”
话落,虞溪晚松开手,淡淡说:“这次的庆林宴是由鹿家操办,正好可以用您的一石二鸟之计。”
商扶砚嗯了一声,一脸疲倦的摆了摆手:“你去准备吧。”
虞溪晚行礼转身离开,就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又顿住,他心中憋着话,想要开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停留片刻后,还是离开了。
......
虞溪晚走向自己的小院,途中朝着暗卫招了招手:“去查一查鹿家这次打算在哪儿举办庆林宴。”
暗卫点头离开。
虞溪晚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朝着库房而去。
在太府寺的库房深处,有一间密室,密室内没有摆放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书架。
虞溪晚拿出一叠卷宗在椅子上坐下。
在他拜师的第二年,他从虞府来到了太府寺,也是那天他才知道,商扶砚口中的地狱是何意。
早些年的四大家族远不如现在这么平和,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那时候谢家还是还是由上一任家主执政,但谢家主年老体衰,有意将自己的权利分出去,他下面有能力的谢家人很多,人人都想要分一杯羹。为此谢家主特意将自己手中不成气候的铺子分给这些人打理,并扬言谁能让手中铺子营收更多,谁就能成为下一任家主。
其中有一叫谢青云的人,手中分得的是一家布庄,为了在众人比试中杀出重围,他不得不前去布匹的发源地徽州。
徽州有一商姓名门,乃是徽州布庄的龙头。
谢青云几次约见商家人都被对方以忙碌之名拒绝了。
几番犹豫下,谢青云便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找商家其他人迂回。
后面就是一个比较俗套的故事。
谢青云打听到商家有一小姐名叫商行雅,生的亭亭玉立,处事落落大方,并且尚未定亲。
他寻了个极好机会,与商行雅相遇在一场大雨中。
情窦初开的年纪,惊鸿一瞥,最是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