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虞家回来后,虞溪晚留在太府寺没再出门,直到庆林宴这天,他坐着马车去了南山。
他去的时间不早不晚,小辈已到,长辈没来,他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躲着了。
南山是一座别苑,坐落在群山半腰,日落之时,残阳满地,像是铺上了一层金黄的的地毯。人来人往之时,像是普天佛光一样笼罩,使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温和了不少。
一群小辈挤在一堆,老远都能听见他们谈笑的声音。
也不是真的谈笑,有一个更加合适的词,叫做炫耀。
谁谁谁又做成了什么生意,谁谁谁又得到了什么宝贝,谁谁谁又被人算计了....诸如此类。
虞溪晚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但他本人在这些小辈中也是谈资之一。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突然就有人说了句:“软烟阁的背后之人真的是虞疯子?那他现在岂不是被大理寺抓起来了?”
“他没被抓,听说是找了个人帮他顶罪。”
“他运气倒是好,起先我还真以为他是看上了软烟阁的姑娘呢。”
鹿一舟从远处来,听见这话,哈哈大笑:“虞疯子的眼光哪儿会这么差。”
“哟,鹿一舟,这消息不是你传出来的吗?”
鹿一舟笑意凝结,干咳了两声:“我可没传,你别瞎说。”
“是吗....”
那人正要再说,突然看见鹿一舟背后的虞知节,话音戛然而止。虞家弟兄的关系再差,也同样姓虞,不可能让外人说道。
看气氛有些尴尬,旁边的人立马岔开话题道:“欸,鹿一舟,你堂兄怎么没来?”
“没来么?”鹿一舟扫了一圈,确实没看见鹿云松,猜测道:“应该有事,晚一点到吧。”
“.......”
虞溪晚收回目光,不悦的看向身旁的人:“他们在找你,你还不过去?”
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吓得他差点喊出声。
“核桃酥,吃吗?”
虞溪晚亲眼看着鹿云松从怀中拿出两块糕点来,脸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厨房刚做好,干净的。”鹿云松道。
这话一说,虞溪晚似乎闻见了核桃的清香。
很是勾人的味道。
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鹿云松见状,直接把核桃酥放在了他手上。
“离开宴还早,吃吧。”
虞溪晚这才勉为其难的咬了一口,不得不说,味道确实不错。
“你最近很忙?”
虞溪晚摇了摇头,将口中核桃酥咽下去后说:“还行,不忙,怎么了?”
“随便问问。”鹿云松淡淡说。
虞溪晚也没觉得奇怪,几口将核桃酥吃完,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唇,然后上下打量着鹿云松。
“怎么了?”
“没带酒?”
鹿云松:“.....没。”
他路过厨房正好看见有人做核桃酥就拿了两块,压根儿没有想过酒的问题。
虞溪晚:“......”
送吃的不送喝的,什么毛病!
虞溪晚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转身继续听起墙角。
突然,他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虞溪晚没搭理。
对方又拉了一下。
他忍无可忍的转身,“干什么?”
“你想喝什么酒,我去给你拿。”鹿云松说。
虞溪晚就有些看不懂了,鹿云松什么时候这么听话?哦,还是有的,在清河村的时候,但问题是,现在他们又不在清河村!
“我不喝。”虞溪晚硬邦邦说。
鹿云松抿了抿唇,有些遗憾似的:“好吧。”
虞溪晚无言以对的收回视线,正是这时,拱门处几个男人结伴走了进来,为首之人穿着黄衣,面白无须,一副老好人的长相,眼神中却又透着几分阴冷。
这便是谢家二爷——谢青云。
谢青云自从隐入大众之后,变了很多,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一边微笑一边行礼。
虞溪晚扫了一圈,并未见到服侍谢青云的侍女,跟着他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
一般宴会开始,男女都是分席,要等到开宴过后,才会合席。
虞溪晚余光看向身边一直没有走的人,忽然就笑了,他转头,以一种极为熟稔,且勾人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