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金辉洒落门庭,古铜门环闪烁金光,与朝霞共绘盛世图景,窗外竹影婆娑,清风徐来,带来阵阵凉意和淡淡的竹香。
商扶砚放下密信,抬头问暗卫:“夫人和小姐到哪儿了?”
暗卫回道:“今日就能到登州了。”
商扶砚敲了敲了桌面,想了想,又问:“溪晚在做什么?”
“少卿在衙内看卷宗和文书。”暗卫说:“已经两天没出门了。”
商扶砚叹了口气。
起身走到窗边,摸着胡子看着窗外,微明的天空,乌云散去,朝阳已然来临,他这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委屈了身边的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到了吗?”
“已经到了。”
商扶砚凝望远处许久,缓缓开口:“今日过后,你们就跟着少卿吧。”
暗卫惊讶:“主子!?”
作为暗卫,除非主子身死,这一生理应只有一个主子。
商扶砚转身看向他,脸上多是释然:“他要走的路不简单,我这个做师父的,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留下你们,也算是担得起他唤我这一声师父了。”
暗卫担忧的看着他:“可您.....”
“这是我选择的路,从我到长安的那一刻就已经选择好了。”商扶砚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你这么多年相助,还希望你再帮我最后一次。”
暗卫眼眶微红,单膝跪地:“属下遵命。”
......
五城兵马司派来的官员名叫黄枫,是大将军黄震天的儿子,因为家世缘由,他在五城兵马司过得并不好,同僚皆是表面恭维,暗地里嫌弃,导致黄枫心里憋了一口气,一直想要做出一番业绩来。
对于这次的贪污案,他是势在必得!
听闻商扶砚查到了相关证据,一大早就赶来了太府寺,焦急的四处踱步,看见商扶砚的时候,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商大人,听说您查到证据了,是什么证据?!”
商扶砚温声安抚道:“黄大人别着急,我也是偶然得知,长安谢家的盐铺,每日贡盐超出了一百石,这看上去很有问题,所以想请您与我一同去查探一番。”
“一百石,那肯定是有问题了。”黄枫连忙道:“还等什么,现在就去谢家。”
“等等。”商扶砚叫住他:“就这么前去怕是会打草惊蛇,据我所知,谢家在长安的盐铺共十二间,还请黄大人召集人马,将他们一网打尽。”
黄枫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有些为难的说:“五城兵马司有一半的人都跟大理寺去了亳州,这会儿怕是叫不齐这么多人。”
“可我们要是去一间间去查,谢家得知了消息,必定会将证据销毁,我太府寺还能调一些人,还请黄大人再去喊些人来,时机不待人,烦请黄大人尽快。”商扶砚抬手行了一礼。
黄枫连忙回礼:“查清贪污案本就是五城兵马司的责任,当不起商大人之礼,还请商大人稍等片刻。”
清晨。
安静的长安大街忽然出去躁动,一群穿着戎装的士兵闯进了挂有莲花纹的谢家盐铺。
一墙之隔的路上,安静的停着一辆马车。
虞溪晚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道:“谢家什么情况?”
“谢司南还没出现,应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逐月道:“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他?”
虞溪晚摇了摇头,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派人守着这条街,不要让任何势力靠近。”
“不让靠近?”逐月一愣,而后立刻明白了,道:“您是担心有人破坏商大人的计谋?”
虞溪晚哑声说:“这是我唯一能帮他的了,去做吧。”
逐月点头,他跳下马车,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原地。
虞溪晚闭了闭眼。
不多时,一群长相魁梧的护卫凭空出现,喊杀声震天。
整个长安大街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响声,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惨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即便是隔了一条街,也能听见黄枫惊恐的喊叫声。
“谢家谋逆,快去叫人!!!”
“保护商大人!!”
“商大人!!!!”
等声音渐息,虞溪晚的手腕落在车座上,发出一声响,瞬间红了大片,他睁开眼睛,正看见逐月掀开车帘进来。
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与犹豫,脸色白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