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卓将虞溪晚送到慧缘府邸,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客套话,高卓才离开。
逐月跟着虞溪晚往里走,一边压低声音道:“今日一路都有人跟着我们,有一拨是慧缘的人,还有一拨看不出来。”
虞溪晚道:“应该是永安王的人。”
“慧缘不就是永安王的人,他怎么还自己派人.....”逐月一下就想明白了:“永安王不信任他们。”
虞溪晚笑了一声:“这定襄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混乱,这高卓怕是早就对永安王不满了。”
矿盐这等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大事,高卓却如此轻易的说了出来,为的只是两点,一是试探虞溪晚,如果虞溪晚不是朝廷的人,那他们就一起赚钱,如果虞溪晚是朝廷的人,那么他的第二点,借刀杀人,就可以达到。
借朝廷的刀,杀永安王的人。
定襄表面上是在高卓的掌握中,但实际上他还得听永安王的命令行事,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怎会容忍有别人欺压在他头上?
虞溪晚忽然问:“鹿少卿何时能到定襄?”
逐月道:“如果永安王不出手,七日之内应该能赶到。”
“永安王的脾性,是不可能不出手的。”虞溪晚面上露出一些担忧,沉声道:“你让我们在城外的人去接应他,务必保证他安全来到定襄。”
逐月好一会儿都没应声。
虞溪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见逐月一脸戏谑。
“.......”虞溪晚冷冷道:“后面的行动需要他来了才能做,你在胡想什么!?”
逐月十分坦然:“属下什么也没想,您说的对,必须要保证鹿少卿的安全,属下这就去传话。”
虞溪晚忍着脾气:“回来。”
逐月凑了过来:“还有什么吩咐?”
“给长安传话,戏台已搭,可以做戏了。”虞溪晚警告的盯着逐月:“收回你那不靠谱的神情,不然就给我滚回暗卫营去。”
逐月比了个封嘴的动作,飞快的退了下去。
虞溪晚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思忖着什么时候换个贴身侍卫,忽的听见身后有脚步传来,虞溪晚收敛表情,转头一看,竟是慧缘。
“袁兄,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慧缘脚步一顿,打着哈哈:“有批货有点问题,正准备去处理,齐兄弟这是刚回来?”
“对。”虞溪晚道:“今日与高郡守去了码头,看了一些货,这才回来。”
慧缘被这话勾起了兴趣,也不着急了:“定襄的鱼货品种繁多,你可有看中的?”
慧缘的人虽然跟了一路,但并未靠的太近,也就不知道虞溪晚和高卓谈了些什么。
所以这慧缘应该不是去处理什么货,而是在此专门等着他回来,想清楚这些,虞溪晚眸中藏着一抹很淡的讥嘲,温声道:“定襄的鱼是挺多的,但能储存的却没几种,目前我和高兄商定的也就只有银鲳鱼和带鱼这两种。”
“登州离定襄距离遥远,时间久了确实不太行。”慧缘深思熟虑过后,问道:“不过,只有这两样的话,不太够吧?”
虞溪晚面露欢喜:“还是袁兄懂我,光是这两种确实远远不够,所以这两日我打算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物件。”
“定襄是有一些小玩意,就是不知你看不看的上。”慧缘身边的小厮忽然低声说了句什么,慧缘脸色突变,急忙道:“齐兄弟,我外面的事有些急,就不跟你说了,你这两日就在外面好好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虞溪晚让开路:“袁兄先去忙你的,我这边不着急。”
慧缘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匆匆忙忙带着人就走了。
虞溪晚站在原地看了几秒,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
傍晚的时候,逐月才从外面回来。
他进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才开口道:“今日街上多了好些练家子,这鹿少卿还没来,他们就开始警觉了,这胆子也忒小。”
“这不叫胆子小,这叫未雨绸缪。”虞溪晚半躺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淡淡说:“城外的情况如何?”
逐月道:“城外那间茶铺已经全部都被换成了慧缘的人,只要有外地人经过,都要经历一番盘查。”
这情况在虞溪晚的意料之中,他将书翻了个篇,又问:“城内有什么发现吗?”
逐月抬眼去看虞溪晚手中的书,闻言回道:“没有,城内看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