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歌转动着手中的白玉杯,面上有些难过,眸子却冷的厉害:“陈家这些年的发展一日不如一日,我不想参加什么斗争,只要能够保全家人的性命就行了。”
凡人无罪,怀璧其罪。
从古至今,都是这个道理。
鹿云松敲了敲桌面:“一味的后退并不能保全性命,我想了想,如果皇家一定要覆灭四大家族的话,我们也该想一条新的出路了。”
陈寄歌抬眸:“永安王?”
“当然不是。”鹿云松扯了扯唇角,不屑道:“永安王不是什么成大器的人——但是定襄那块地不错。”
陈寄歌蹙眉道:“你要定襄?”
“有钱财就能买兵马,长安不容我们,那就去定襄。”
“......”陈寄歌无奈一笑:“你这和谋逆有什么区别,还说谢司南胆大妄为,我看你才是真的胆大妄为。”
鹿云松道:“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毕竟现在我们在长安举步维艰。”
不仅是皇家,平日里那些受他们打压的商人,暗中想要分一杯羹的人,都在等着他们出错。
他们这次可以守住,下次,下下次,又怎么说?
都说最好的守护应该是攻击。
与其等着别人出手,不如先行抢占机会,这是他们的优势,但要是犹豫太久,优势未必还是优势。
“想法是不错,不过真正做起来,必定九死一生。”陈寄歌道:“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再等等吧。”
鹿云松也是这么想的,他道:“在这之前,我会去见一下那位,如果他真的不肯给我们活路的话,就去定襄。”
“再怎么也要等你从亳州回来,那就是半个月之后。”陈寄歌笑得比哭还难看,“到时候局势必定变化,想活下去还真难啊。”
“想活下简单点,就看你愿不愿意舍下家产与家人。”鹿云松道。
陈寄歌无言以对,起身道:“得,是我太贪心,现在就去为我的贪心负责了,走了。”
鹿云松想起四大家族鼎盛的时期,那时候他们站在最高处,俯看人生,无人会想到,不到百年,四大家族就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若是没有守护的能力,站在高处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希望,老天爷不要将所有的路都堵死。
不然,他也只能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