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缨君也知冒昧,何必多此一问。”故渊嘴角依然带着笑意,“这其间因果都同沧缨君无关。”
说完,他低头假装询问,“鱼儿应该也和沧缨君无甚关系吧?”
林池鱼现在心情很差。
趁他松懈,一脚踩上他的脚,用力至极,扬手又要挣脱他的束缚,故渊赶紧低头哄道,“我错了,别生气,我自然信你们二人毫无关系。”
随即抬头朝林沧泱挑眉,“既然如此,更不用同沧缨君言说。”
林池鱼:“……”
林沧泱拦在他身前,“不知身份,玄山不迎客。”
“正好,我便带鱼儿走。”他拦腰抱起林池鱼,转身作势要离开,“我还没好好清算我们之间的因果。”
林沧泱抽出剑拦在他身前,“江非鱼与玄山之间的恩怨尚未了解,不能随你走!”
故渊轻嗤,半分不惧他的剑光,手中腾起红色火焰,准备应战,“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想怎样?”
“够了!”林池鱼伸手盖住他引灵的指尖,熄灭其上灵火,瞪他一眼。
故渊十分听劝,悻悻收回手背到身后。
她向前走了一步,打算好好同林沧泱说道说道,故渊便跟上一步,根本不会离她一步之外。
林池鱼:“……”
最起码他没有再像方才那般挑衅地动手动脚,林池鱼气顺了一些,看向剑锋仍对向故渊的林沧泱,唤道:“沧缨君,他是晚辈尚在瀛海时欠下的一桩旧债,还没还清,如今既找上门来,我理应偿还。玄山有事非鱼也应相助,请沧缨君放他一同入山,有我在,他不会破乱玄山的规矩。”
“求他做什么。”故渊不以为然地讽笑一声。
林沧泱冷冽的双眸恍若结冰。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偏生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穿着红衣修为不明之人。
——在他一个当世几乎无人可压制的渡劫境前,他竟然还能表现出睥睨挑衅,似乎对他的本事太过自信了。
江淮序的撕喊言犹在耳,而比这更让他如今稳不住身子的,是眼前这个对他面露敌意的红衣之人,偏偏似一条蛇一般圈在眼前女子的身侧。
他冷冽的面庞有一瞬的松动,剑锋重新被剑鞘盖住,他握紧剑身,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好,我放他进山。”
林池鱼呼了口气,朝林沧泱抱拳行礼,“谢沧缨君体谅。”
故渊又要表达看不起的情绪,林池鱼如掌握开关般拽住他的手,指尖绕着细小灵火偷偷烫他的掌心,冷着脸命令,“闭上嘴。”
故渊面色稍霁,回握那只手,压灭掌心间的灵息,嘲弄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林沧泱觉得那交叠在一起的手实在碍眼,可他确实没有立场出面阻止,只能阴沉着脸加快脚步,很快便领着二人递到山顶道门。
然而和想象之中不同,这个时辰玄山弟子本应宵禁而眠,却一同聚在校场。最前头,放着一张桌案,其上搁着两杯茶,隐隐冒着热气,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人——
一人身着墨绿道袍,身侧站着一名执扇的少年,面色平淡温和;另一人着千年不变的青白衣,身侧簇拥三人,面色有些冷,尤其在见到那抹等待已久的青衣,身侧陡然多出一抹陌生的红,稳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
绯常轻眨了眨睫,茯苓瞪大双眼,沈灵懿更是控制不住震惊张大嘴巴,跳到她身前,指着她们密不可分的手指,又指向故渊,“他是谁?!江非鱼你就是这么去做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