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店也架不住经常这样偷下去啊!”王掌柜抱怨道:“以前只晚上偷也就算了,现在竟在青天白日下偷起来,这不,刚才我一个转身,手边的一匹布就又不见了。”
“你既被偷了这么多次,还曾亲自看守过店铺,就一次都没见那贼人?”
“见是见过……可每次都不一样……有时是老者,有时是小娘子,有时又是孩童,他们都手脚奇快,稍不注意就不见人影。”王掌柜迟疑一会,对裴知行悄声说道:“最诡异的一次,是一日夜里在下亲自守店,半梦半醒中竟看到一条长得看不见头的手臂从窗户外伸进来,就这样从在下的鼻子底下拿走了布匹,现下又是七月,您说会不会是鬼·····”
见裴知行扬起眉盯着他不说话,王掌柜有些局促地干笑了两声,自圆其说道:“定是在下睡昏了头,这怎么可能呢是吧?官爷千万别见怪,就当小人胡诌。”
裴知行垂下眼帘沉思了一会,他刚才的那番说辞,放在从前他是断然不信的,说不定还会当作是在消遣自己,派人将这掌柜打一顿都有可能。但自从亲眼见那人降妖伏魔,行符箓之术后,他现在也不会完全否定这世上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但这也只是猜测。
他转向其他人:“你们都丢了什么东西?”
“我店里前前后后丢了两副金钗!”
“我丢了一只大鹅!”
“我不是经商的,但有人将我刚画好的团扇偷走了!还是位英俊的郎君,这一定是天意,不知官人是否能帮我找到那位郎君,让妾身再续良缘……”
“我先说!”
“让我说!”
众人都朝着裴知行挤来,一时间将他吵得头昏脑胀。
“够了!”裴知行怒吼一声,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众人被震得两耳嗡鸣瞬间就都安静下来。
他不耐地提手指向卫诏:“失窃的都找他登记,卫诏,你将被窃的物品,嫌疑人的长相都给记下来。”
众人又将卫诏团团围住,不一会,他的身影便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
卫诏登记之际,裴知行让王掌柜带他上二楼的仓库看看,前几匹布就是在那失窃的。
仓库的结构简单,只有一扇木门,两扇支摘窗。
裴知行将窗户打开,窗口不过三尺长,两尺宽。成年人肯定是钻不过去,七八岁的孩童倒是有可能。
他又望向离窗口最近的货架,至少得有一丈远,只伸手肯定是够不着的。
“前几匹布失窃时,门都是锁住的?”
王掌柜懊恼地答道:“是呀,我还上了好几把锁,都是这开锁费时,不然说不定就追上那贼人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够着布匹的。”
此时仓库里只有他与王掌柜两人,裴知行沉吟一会,又问道:“与本官说说你那个梦,梦里,那只手是从哪扇窗户伸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