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仰,最崇拜,最渴望得认可的那个人。
也是最伤她心的人。
菘蓝暗中增大了灵力威压。
突然增加的威压像铅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灌了过来。
姜小娘感到五脏六腑都被一只巨手攥在手中,一瞬间无法呼吸,只有一声沉痛的闷哼。
鲜血先是从她的耳孔口鼻蜿蜒渗流,随后视野也染上大块红斑,身体上的过度疼痛使锁骨因肌肉痉挛而脱臼,可姜小娘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了。
痛,太痛了。
像凌迟一样,漫长不知道何时结束的痛,还有无与伦比的的绝望。
菘蓝有些讶然地啧了一声。
方才过手间,她已经试出来了这个炼气期女孩没有经过专门的指导。
或许只是有一些小天赋,但是按照这个威压标准,几息的功夫就会脏腑破裂而亡。
可是已经过去了半炷香,竟然还在挣扎。
姜小娘“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咬着牙挑衅:“……就这?”
她是真想干脆大刀一抹,来个痛快得了。
菘蓝持刀上前,却被喝止。
“停。”
身上的威压如水坝松开闸门一样倾泻流走,陡然的放松仿佛给缺氧的鱼以自由。
姜小娘一下子又有了求生的欲望。
杜追月面沉如水:“答得不错,我不想杀了。但是我不痛快,你也不能好过。”
姜小娘刚抬起的头又砸了下去。
她放弃抵抗了。
这简直是魔鬼。
**
菘蓝跟着杜追月十四年了。
从夫人怀孕起就呆在杜追月身边。
亲眼见着她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长成如今的模样。
不管她要星星还是要月亮,要杀人还是要放火,菘蓝都发自内心地想要满足她。
只要小姐心满意足,菘蓝也会在一旁安静地高兴。
许是太忠诚的缘故,她能够理解小姐的一切需求、领会小姐一切没有诉之于口的含意。
哪怕是批评杜追月“顽劣”“古怪”“麻木不仁”的人越来越多……菘蓝也能够看出小姐其实心地不坏,只是很少有人能理解而已。
而她就能理解小姐的一切。
可是当那个偷了刀的小贼出现,说了些难听话之后……
菘蓝突然发现有点摸不清小姐的意思了。
譬如说:
菘蓝:“小姐,这小贼受不住威压,昏过去了。”
杜追月:“嗯。抬上去找间客房先放着,把我的止血丹掰碎了喂下去。”
菘蓝:“只喂止血丹吗?”
杜追月奇怪道:“当然。要是醒来要吃食饮水,一并给她。”
……真的不用再加点别的什么毒药吗?
菘蓝疑惑。
又譬如:
杜追月:“菘蓝,你说人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呢?”
菘蓝点头,太不应该了。
杜追月也点点头:“我应该给她取个名字,以后叫着也方便些。”
菘蓝:“谁?”
杜追月莫名开心起来。
看着地上满是血污的姜小娘,她眯着眼睛轻笑,方才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就内小贼。”
菘蓝好像有点明白了。
上次露出这幅样子,是小姐新养了一条阿猫或者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