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心情也好了很多,吃了满满一大碗白粥,何春花便睡下了。
眼下大郎跟着李满仓在对面杂物间睡,何春花在起床去茅房时看过。
杂物间里的工具都被清理到了原主住的那间房,那个小木板床搬到了杂物间,显然是将这处杂物间当做自己卧房了。
何春花当时又忍不住腹诽两句,你也知道那没窗户的房间没办法住人啊,你还让原主住那么久,那病能好吗?
抱着二娘三郎两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美美睡了一觉。
何春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第二天一大早便醒了。
二娘三郎还睡着,何春花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下了床。
清晨的山间起了一层白雾,推开大门的何春花宛如置身人间仙境。
深吸一口气,冷冽,清新。
比21世纪的空气好太多了!
何春花舒坦的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转身去了灶房。
借着窗外漏进来的微弱光亮,摸到打火石。
灶膛里的火噼里啪啦燃烧着,灶房也被橘红的火光渲染的暖洋洋。
何春花感觉自己终于没有冻的直发抖了。
烧水,准备洗漱。
揭开水缸的木盖,很好!水已经见底了!
何春花面色微沉。
倾斜水缸舀了最后两瓢水,勉强够她洗脸漱口。
打开米缸。
漂亮!只剩几粒!
何春花捏紧拳头。
房梁,菜盆,背篓,四处寻了个遍。
优秀!一片肉都没留!
何春花闭上双眼,缓了两息。
疾步走出灶房,穿过堂屋,一脚踢开房门。
“李!满!仓!你给老娘滚起来!”
“何人竟敢扰本公子的清梦?”
李满仓被这一声暴呵吼的梦中惊坐而起。
何春花不怒反笑,“你他娘的狗屁公子,赶紧爬起来干活!”
李满仓似乎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咧开嘴角冲她一笑
“娘子,你这么凶做什么?你吓到我了。”
说完,一边捂着自己胸口,一边轻抚旁边睡眼惺忪坐在床上的大郎。
装,你继续装吧!
何春花勾唇冷笑,“是你吓到我了!”
说完,走近两步,逼视他“我问你,你水也不打,米也不碾,你是准备喝西北风?”
李满仓一脸委屈,“我这不是忙着照顾娘子去了么……我这两天这么辛苦……”
何春花抱着双臂,靠在门边冷眼看他表演。
李满仓瞟她一眼,随即边穿衣服边小声嘟囔道:“够吃够用就行了呗!弄那么多干嘛?”
“什么!”
何春花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阿娘,爹爹,你们又要吵架了吗?”
二娘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后面跟着还在揉眼睛的三郎。
何春花头皮发麻,努力挤出一抹笑,转身,干笑两声安慰两个已经开始瘪嘴的小家伙
“没有没有,我跟你爹开玩笑呢,呵呵……”
随后回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起床,干活,没米下锅了!”
说完,也不管他,牵着两个小家伙往灶房走。
将他们安置在灶房取暖,何春花拿上扁担挑着两个水桶出去打水。
路过李满仓的卧房,听到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估摸着是起床了,何春花这才放下心来。
这猎户果然是个懒汉!
虽然什么都没吃,何春花已经被气饱了。
水池上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她只好拿石头将冰砸开,再一瓢一瓢往桶里舀。
何春花直叹气,以后天气越来越冷,怕是用水也不方便啊……
她太难了!
来道雷劈死她吧!
“冬日打雷,那是天生异象,你是哪里来的妖孽?”
何春花闻着声儿冷冷回头,就见李满仓慵懒的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随风飘扬,样貌倒是次要,那通身的气质犹如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如果不是一副嬉皮笑脸,又长了张嘴的话……
何春花没好气的暼他一眼,淡淡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娘子打水呀!”
听到这话,她心里便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