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好几趟山,又扑了大半夜的火,何春花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
可是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起了床,如今大通铺,可容不得她睡懒觉。
昨晚上几人就商量好,尽量减少活动痕迹,以免有人看见他们。
所以,除了偷偷摸摸出去找个避风的地方解决上茅房的问题,他们都不出去。
生火做饭更是不用想,冒出的烟引来兵匪那就是团灭。
一群人都是坐在洞里,一人抱一个大萝卜,默默的啃。
一连啃了两天。
何春花在连续放了三个萝卜味儿的闷屁后。
心态有些崩。
于是,提议李满仓两个汉子,在这附近找些烧过的碎木炭。
木炭没有多少烟,所以不明显。
两个人鬼鬼祟祟出去搜寻一阵,捡回来大半篓子。
有了炭,这才偷偷摸摸在洞里煮了一锅粥,几个人喝了。
有萝卜在,倒是省下不少水。
可是如今这么多人喝水吃饭,一桶水显然用不了多久。
还好没让他们焦虑太久,大年三十早上,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儿来。
李老头望着洞口纷纷扬扬的大雪,感叹一句“老天爷总算开眼了!”
有了雪,就解决了他们饮水的问题。
而且他们这一处一面环山,剩下三面往外走20来米就是坎下。
上山本就不易,再想靠近山洞更加不易。
有了雪,就减少人顺利上山的可能性。
所以,今天几人终于敢放心大胆的出山洞活动。
雪刚下下来时,会带起地面上的烟灰。
所以他们不能立马接雪烧水做饭。
照样一人啃了半个萝卜。
能出洞后,何春花安排的第一件事是:
挖坑,做厕所。
她不想过不了几天,出了洞口,随便走一步就能中奖。
十多个人到排泄物,要是不认真处理……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而且这些粪水,还得攒着明年开春,用来肥地。
这里没有化肥,能用到的肥料就是鸡鸭等牲畜和人类的粪便。
所以,农家肥也是十分宝贵的
冬天的土很难挖,但是眼下,何春花觉得没有其他事情比这个更重要。
在洞口左边靠坎沿儿的地方选好位置。
三个妇人并柳大夫开始挖坑,男人就去砍树枝。
李老头带着大郎几个孩子在洞里拿枯草编帘子。
锄头只有两把,好在还有一把铁锹,四个人接力交替进行,也不算特别费力。
等树枝都砍回来,大牛便将它们砍成长短差不多的木头。
李满仓在这个时候往坎下跑了一趟。
回来就一脸惨然,说半山腰的那处房子已经烧塌了。
屋里明显被人搜过一遍,还有一把没来得及带走的斧头和茶壶都不见了。
李老头和大牛这一家子听到这话,想起山脚下的家,又开始低声咒骂好一阵子才停歇。
何春花家里的水缸也被李满仓搬了上来,虽说上边缺了一块儿,但是比木桶装水要多一些。
他们带来的东西着实不多,现在觉得,哪怕是一片儿瓦都是好的。
于是,李满仓像得到鼓励一样,又冒着风雪跑了两趟,搬回来了后院被熏的黢黑的磨盘。
只是上边的木头已经被烧断,用不成了。
李老头却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交给他。
大牛替他解释,“我爹的木工活虽然粗糙,丑陋,但好用。”
气的李老头的脸更黑了。
坑挖的差不多一米来深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几人便开始搭茅房。
一面借用山体,两侧用细树枝密密的插一排,再放一层草帘子,用草绳子固定住。
这样既不担心被人看见,又不担心风吹腚凉凉。
坑上头再搭两个劈开的粗木板儿,茅房便做完了。
毕竟是年夜饭,只要人还活着,何春花就觉得这年得过!
所以下午便将桶和盆拿到外边接了不少雪。
雪下了大半天,空中的烟尘也都差不多落下,所以此时的雪看着还挺干净。
烧了水煮了一锅白花花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