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娃子也不许他们再四处跑。
吃饭的时间也跟着改了。
早上趁着天还没亮就起床,做好饭食烧好一天要喝的水。
等晚上天黑之后,再生火做饭。
每顿饭都做的小心翼翼,生怕燃烧的烟火被人发现。
而现在,还要担心他们两口子发疯,更是睡觉都不踏实。
何春花可没有想这么多,这两天天天被拘束在这三寸之地,哪儿也不能去。
别说她了,连圈里的那几只鸭子都呆烦了,时不时要扑腾翅膀嘠两声。
所以,何春花就起了心思捣腾新吃食。
在两个月前,何春花带来的那一小罐白糖就已经吃了个干干净净。
那时候她就提议做点麦芽糖。
然而,除了几个娃子和李满仓,没有一个人同意。
且不说她能不能做成功。
这做麦芽糖所需要的米和麦子,那都是他们一大家子的口粮,哪能让她这样嚯嚯。
眼下虽然米已经快见底了,但是他们新得了两大袋麦子。
而且再过三个月,田里的麦子也能收割了,又加上他们囤了不少干菜。
囤的物资眼看着越来越丰富,吃食没那么紧缺,反对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当然,李老头例外。
但是,何春花早在这几个月练成了一张百毒不侵的脸皮。
无论李老头说什么,她都是嘿嘿一笑,点头应下,转身照样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李老头也只好走远点。
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俞州这边,种植的是糯稻,寻常人家大多卖了换钱,留一点口粮配着红薯土豆的一起,勉强够一家子吃饭。
哪里还舍得拿它去做可有可无的糖。
所以,哪怕这种糯稻适合做麦芽糖,会做糖的人也并不多。
从何春花支起摊子要做麦芽糖开始,二娘三郎还有多宝几个娃子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个个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直到何春花说了好几次没那么快做好,几人才又安安心心读书识字去了。
麦芽糖也是何春花小时候为数不多的零嘴之一。
甜丝丝儿的,还带着麦芽的香气,除了粘牙基本上没什么缺点。
等把麦子用清水浸泡一天一夜,就倒入铺了纱布的簸箕里。
然后将麦子均匀的铺在纱布上,再用干净的松树枝沾上水,撒在麦子上。
然后盖上纱布,防止灰尘掉落,也起一个保湿的作用。
接下来就是等着麦子发芽。
这个过程要全程避光,晒过太阳的麦芽会有很重的青草味儿,口感不好。
还要每天都注意洒水,让它保持湿润。
差不多等个五六天,麦芽从嫩黄色变成嫩绿色,就可以开始熬糖了。
先把提前泡过的米煮熟,再把洗干净的麦芽切碎,和放凉的米饭拌匀,等它发酵一晚。
然后过滤出残渣,将汁液放入锅里,大火熬煮糖水。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不停的搅拌,防止粘锅。
好在这种力气活儿,何春花一向都是让李满仓去做,累不着她。
等透亮的汁液逐渐变得混浊,锅里起了大泡,麦芽糖就熬好了。
几个娃子早就在旁边吸溜着口水。
一个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锅里瞧。
将将等麦芽糖变冷快要凝固,何春花就赶紧用筷子给他们一人做了个搅搅糖。
几个小孩舔着糖汁,各个都是眉开眼笑。
然后又给大郎和他们这几个成年人冲了一碗糖水。
甜了嘴的李老头也不说何春花浪费粮食了,一口接一口,吸溜的停不下来。
别人都在逃难挨饿,而他们却躲在山里吃肉喝糖水,说出去谁敢信?
一连忙活了七八天,才得了这么小半罐糖。
赵氏深知这麦芽糖有多么来之不易,避着几个孩子,抱着罐子跑到山洞最里头,仔仔细细藏好了。
这才出来安安心心接着喝糖水。
锅底沾的糖何春花也不浪费。
等喝完了糖水,又用炒好的米做了个糖糕。
平时过年都难得吃上的糕点,今日却吃上了。
不只是几个娃子,何春花也乐的牙不见眼。
在现代,这种没放花生芝麻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