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却已经沉浸在捕获野猪的喜悦中。
这野猪比之前冬天捕的那头还要大,他们不愁肉吃了!
李老头拿着绳子,利利索索的把野猪绑了,然后让大牛和李满仓一前一后抬回去。
大牛已经有了杀猪经验,这一次把野猪开膛破肚做的更加顺手。
几个人打着火把,忙到了深夜。
猪脑花依然留着制兔子皮。
比起兔子那一点点脑髓,还是猪脑髓更好用。
内脏这些只留了猪肝,猪肝补铁又补血,是叶酸的良好来源,适合刘氏这位孕妇吃。
至于其他的肠堵肺,依然扔掉。
这东西不仅太难清洗,想要做的好吃得需要各种调料,何春花不想浪费盐。
至于猪肉骨头,一部分腌制后烟熏,一部分烤成肉干,再留一点新鲜的这些日子吃。
赵氏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炼起猪油,香味儿直接熏醒了一群睡懒觉的人。
猪泡被大牛灌了水,给几个孩子做成了球,几个人成天提着黑黢黢的球到处跑,玩了好几天才丢掉。
刘氏自打有了身孕,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赵氏连针线活儿都不让她多做。
一天天各种荤腥补着,整个脸变得容光焕发。
赵氏天天笑呵呵的说她怀的是个大闺女。
在他们身上,何春花没感受到那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是真难得。
大牛也说,将来肯定跟二娘一样懂事又可爱。
而最盼望是闺女的当然是二娘,她马上要有新的小姐妹,有人跟她说悄悄话陪她玩了。
不用再天天跟着一群男娃子到处跑。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上的枯草树木被大雪覆盖。
转眼间,就又到了一年除夕。
虽说他们如今远离人烟,过上了避世隐居的日子。
可是过年这种传统节日,还是不能敷衍。
按照何春花的话来说,这叫生活要有仪式感。
打从腊月二十七开始,一家子大大小小就开始忙活起来。
大牛和李满仓清理屋顶的积雪。
李老头和柳大夫拿着扫帚带着帽子,把屋里、檐下的蜘蛛网灰尘细细扫一遍。
刘氏正在赶制最后一个兔皮帽子。
今年收的那些棉花,不仅给多宝多金两个孩子各做了一件棉袄。
赵氏婆媳两人还给何春花一家和柳大夫各做了一双棉鞋。
收的这些兔皮,她们又给每个大人缝了一个围脖和帽子。
虽说不是所有人都有棉袄穿,但是都有了新衣裳,也不像往年那样受冻了。
山洞那处,何春花和赵氏正在忙活灶上的事儿。
虽说没有新鲜的肉来炸扣肉炸排骨,但是她们拿面粉和南瓜做了南瓜饼,又炸了红薯丸子。
农家里过年那些吃食,炸圆子炸排骨炸肉这些炸货是必不可少的。
再不讲究的人家,也会买上一条鱼,滚了面粉下锅炸好,留着过年吃。
所以,她们做这两样多少也算是应个景。
赵氏说,炸东西的时候不能乱说话,容易得罪灶王爷。
几个娃子一早就被赶走,指派他们各自端着盆,拿着抹布把一些桌椅板凳擦的锃光瓦亮。
到了除夕这一天,一家子早早起了床,照常喂鸭喂兔,然后吃早饭。
依着何春花的意思,还不如睡到日上三竿,直接吃年夜饭。
换来的就是李老头一个白眼,
“哪个好人家过年睡懒觉?你别说出去让人笑话!”
何春花冲他皱皱鼻子,埋头喝起苞米糊糊来。
等饭吃完,一家子人围在一起开始大眼瞪小眼。
这是他们自下雪之后做的最多的事。
要是在山下,少不得得贴个春联放个鞭炮。
可是在这里,他们连张糙纸都没有,更别说用红纸写对联了。
至于鞭炮,那更是想都别想。
就算有,在这人鸟声俱绝的深山,他们也不敢放,声音太突兀。
好容易熬到了下午,大大小小一家人开始排队洗澡,挨个换上新衣裳。
男人们穿着统一的蓝色衣裳,女人们则穿着一水儿的橘红色。
猫了一个来月的冬,几人都养白了些,又加上天天不离油荤,脸上都长了些肉。
新衣服一穿上,更加显得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