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几人听了这话,又看他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脸,只觉得他是喝醉了,对视一眼,捂着嘴偷笑。
李老头起身,将他从外边拽了进来,“什么蚂蚁不蚂蚁的,你可别想装醉赖酒!”
戴秀才晃了晃脑袋,狐疑的往后看了一眼,任由李老头拽着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几个人又开始乐乐呵呵的推杯换盏起来。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远处那群“蚂蚁“,此时正以极慢的速度往山上移动。
下了雪的山路十分不好走,可是他们已经被逼到绝境。
一路逃难早已弹尽粮绝,原本听说这里有新军设的医棚,他们这才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成想,村口四处都竖起了高高的围墙,看守的士兵根本就不接受他们,只把他们往外赶。
要不是听两个大哥说,这山上住着一户人家,藏着吃不完的粮食,他们必然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雪上山。
他们所说的大哥,就是钱老三一行人中的其中两个。
那日他们六人被抓下山,钱老三和另外三个兄弟被当成流匪押送去了官府。
只有他们两人因着家里塞了银子,得以保全。
他们在窝棚里养了十来天的伤,然后一大家子被赶了出去。
家里人那些天捡了不少橡子,所以就带着这些口粮返乡了。
可是他们俩却不甘心。
那两个婆娘掉下的肉饼,滋味儿到现在他们都还记得。
还有那天晚上他们被绑在树林里闻到的饭菜香味儿,更是飘出好几里远。
上次是他们一时不防入了他们布下的陷阱。
也正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让他们摸清楚这家子就两个成年男子,其他的都是老弱病残不成什么气候。
所以两人在村口一合计,喊了些滞留在外边的流民,又上山来了。
山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所以即使他们进不去村,但是依然可以从外边的山脚爬上去。
如果李满仓在,一定可以认出来,他们走的这条路正是当初为了让何春花避开村里人的打量,特意开辟出来的。
后来他和大郎下山卖炭都是走的这条路。
这一次哥俩留了心眼子,走在队伍后边,就算有人踏入了陷阱,那也不可能全军覆没,所以他们成功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想着马上就要吃到香喷喷的大米饭,油汪汪的肉骨头,两人的涎水都恨不得拖三米长。
一个劲儿的给前边的人鼓劲儿,
“兄弟们,快到了,马上就要吃到热腾腾的大包子了!”
一群人爬了这么久的山,感觉自己都要被冻僵了。
可是一听到有包子吃,感觉自己又有了力气,胡乱摸了把脸,愤恨的说道,
“我他娘的得吃五个!”
走在最后边的耗子搓着手接话,“随你吃几个,管饱!”
随后又舔了舔嘴唇,
“那家可有好几个漂亮的小娘子,等哥儿几个吃饱喝足,再好好折腾一番,保证让你们不虚此行!”
为首的几人听了这话,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铆足了劲儿往上爬。
何春花前两日拿黄豆发了豆芽,今儿饭吃了一半儿,这才想起来还捂在炕头上。
看着锅里的菜吃了一大半,便琢磨着把它拿来洗了下菜吃。
刚一起身,就听到远处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紧接着,是好几个男人的惊呼惨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昏沉的脑子突然清醒了。
其他人当然也听到了,而且观这动静,来的人不少。
要是陈军头有事找他们,必会派罗军爷几个来,他们知道陷阱布在何处,不会踩到。
所以,来的人只能是……
流匪!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只听得到急促的呼吸声。
李老头低声冲赵氏嘱咐,
“护好几个孩子,别出来。”
随后,大牛,李满仓,李老头各自拿上随时准备好的武器,向洞口外边移动。
戴秀才想起身帮忙,被赵氏双手压住。
大郎多宝多金三个孩子也拿上了特制的狼牙棒,跟着何春花一起牢牢将洞口守住。
这狼牙棒是拿花椒树的枝干而做,除了密密麻麻长满刺之外,还涂上了见血封喉的汁液。
见血封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