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虽然觉得她们耗得起,可一抬眼就能看到这几个人,这种感觉着实有些糟心。
而且,她们也还有好多事要忙,总不能时时盯着这一家四口。
何春花一碗水喝完,拍拍衣角,起身站到吴氏面前,笑吟吟的看着她,
“想必你也闻到肉香味儿了,不瞒你说,我们昨儿刚杀了头大野猪,300多斤呢。”
看到吴氏咽了下口水,何春花随即拉长了声调,继续说道,
“你知道那野猪怎么死的吗?一刀毙命,没走两步就没了气儿。"
她的语气淡淡,边说边摸摸自己的后颈脖子。
吴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那么壮的野猪我们都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杀几个人自然也是手拿把掐。”
这话对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确实有些震慑力,但是不多。
因为炸肉的味道实在太香了,吴氏满脑子都是油汪汪的肉。
听到何春花这样说,吴氏虽然心里有些发毛,但依旧梗着脖子喊道,
“你少在这儿吓唬人,你们这么多人,杀头野猪有什么了不起。”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杀头野猪没什么了不起,
所以,杀几个人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何春花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弯下腰死死盯着她。
吴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往后看了看,“你们是土匪吗?居然敢杀人?”
“你回来这些日子,没听说有流匪上山被一锅端的事吗?
有个流匪也跟你一样,想爬上来,结果被大牛一个粪叉子捣烂了脑瓜子”
何春花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说到这里,又指了指吴氏站的这块位置。
“那人就倒在这里,当时脑浆都崩出来了,那血啊滋了三尺高,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场面,啧啧啧……”
何春花描述的场景实在有些毛骨悚然,特别是指着她脚下时。
吴氏感觉好像从地里伸出一只手,要攀上她的脚脖子,
想到这里,吴氏尖叫一声,赶紧往后跳了一步。
呵呵,原来是个银枪蜡样头的草包,这么点胆子就敢来耍横?
何春花捂着嘴轻笑,嘲讽之意显而易见。
“春花妹子,你可别吓唬我娘了,我们这都沾亲带故的,有了难处你们多少也得拉扯一把不是?”
李工才脸上带着谄媚走上前来,配上一口黄牙,看得何春花直犯恶心。
长期挨饿的人嘴里会有异味,再加上这李工才估计打出生起就没好好刷过牙漱过口,何春花只感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嫌恶的捂了捂鼻子,随后说道,“你少来这里攀亲戚,拐了八百个弯算哪门子亲戚?”
“春花妹子这可就说错了,我们的爹可是堂兄弟,这难道不是亲戚?
整个李家村现在没有比我们两家更亲近的人了。”
大牛是一点都忍不了这一家子的嘴脸,听到李工才还在那里扯血缘关系,立刻就忍不住反驳,
“你们当初欺负我们一家的时候可把我们当亲戚了?
现在想捞好处就来攀亲带故的,也不看我爹认不认你!”
“李定根,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我们这亲戚你是真不认了?”李有望黑着一张脸,厉声质问。
“不认,你们什么时候拿我们当亲戚了?”
李老头心里那点对族亲的怜悯,已经在这一家子的连声咒骂中消耗殆尽,现在只想让他们赶紧走。
李有望本就年纪比李老头大,又因为他爹那一辈攒下些家业,没逃难前日子过得比村里好些人都滋润。
所以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子,在村里没几个人跟他叫板,谁跟他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为了一口吃的,舔着老脸上门求人,却被对方拒之门外。
听到李老头回答的如此毫不犹豫,他脸色涨的通红,指着李老头,愤恨说道:“你可别后悔!”
“走吧,还留在这儿干嘛?”李有望扯了把李工才,背着手就准备离开。
目的还没达到,自己老头子就要走,吴氏此时是又急又气,身子往下一歪,又坐到地上哭天喊地起来,
“你们一家子烂心烂肠的货色,居然这样见死不救,
你们今天不拿出粮食来,我就出去宣扬宣扬你们的所作所为,让你们成为过街老鼠,让多宝多金以后都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