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头也不强求,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开始挥手赶人,
“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寻你家人吧。”
看来是要发粮种了,她跟着陈军头一路去确实不妥,
村里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没得让其他人误会自己得了他什么好处。
所以何春花也不再多话,将那封信细细塞好,然后跟陈军头告了别离去。
今日下山进村的,依然是李老头、大牛、柳大夫、戴秀才、李满仓、何春花和霍知雨。
此时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和大贵还有一些同样在村里安家落户的汉子揣着手说些闲话。
比之那些排外的李家村本姓人,李老头他们对流民的态度却是和气的很。
而且大贵现在也算是跟流民一样,在李家村落了户,那些流民自然而然把他化作同类人,有他在中间穿针引线,那些流民也愿意跟李老头几人打交道。
再加之还有何春花这个教他们拿橡子粉做饼的秘方,免了许多人饿肚子,他们其实心里对何春花也是感激的。
另外一边也围着一群人,那是以李有望为首的李家村原住民。
远远看去,两拨人泾渭分明,颇有些拉帮结派的意味儿。
何春花暗自好笑,估计李老头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无形之中成了帮派首领了。
穿过人群走到霍知雨旁边站定,何春花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
几人都知道她今儿下山,是专程为着跟陈军头打听橡子粉秘方的奖赏,所以见了她霍知雨就将她拉到一边,问情况如何。
眼下人多眼杂,何春花也不方便多说,只小声回她已经有了眉目。
霍知雨听了,眼睛便是一亮,“那可有打听到会赏多少银子?”
何春花心里苦笑,只得摇摇头,示意她回去再聊。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这事儿不是三两句能说清楚的。
而且这事儿回去了还得给李老头他们讲一遍,不如等人齐了一起说个清楚。
霍知雨见她不愿多聊,并不恼怒,她确实是太激动了才忍不住在这时候问她。
眼下既已有了眉目,那赏赐也定然过不了多久就会下来。
于是便挽着何春花的胳膊,一起凑到人群里听他们讲话。
随着一阵响亮的敲锣声,陈军头带着几个扛着麻袋拿着各色工具的军爷走了过来。
等他们把桌椅板凳放好,陈军头端坐在上首,一旁带着配刀的罗军爷便朗声喊侯着的村民排好队领粮种。
那些外来户虽然人多,但估摸着这些日子被李姓的村民说多了,明里暗里讽他们是占了李家村的地,说些鸠占鹊巢的难听话,所以自觉低人一等。
此时听到罗军爷说排队,哪怕心里再激动,也硬等着李家村本家村民先排好了队,这才接二连三的坠在队伍后边。
领种子这事儿每家派个代表就行,所以自有李满仓拿着布袋去排队,何春花便在一旁和大牛一同揣着手等着。
李有望是村里辈分最大的,此时自然而然的站在队伍最前边。
发粮种虽说是大事,可流程却简单,出示自己的户籍领了种子,等陈军头将名字登记在领粮种的文书上,就在自己名字上按个手印就行了。
朝廷发的粮种没有什么花样,就是苞米和稻谷,两样加起来也不过两三斤的样子。
就这点种子,要种一亩地估计都有些够呛。
何春花本以为李有望会抱怨几句,没成想他却利利索索装好种子,还朝几个军爷道谢。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春花心里咦了一声。
站在李有望后边的是李长喜,三十多岁,长得瘦瘦高高像个豇豆子精。
看着自己也领了这么点粮种,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军头,我们家有八亩地,这么点粮食怕是不够啊?”
“每个人都是这么多,你嫌少就别要!”
陈军头有些不悦的瞪他一眼,挥挥手把他赶开。
而李长喜却像看不懂脸色一样,梗着脖子问,
“每个人都一样,那些流民也就两亩地,难道种子也跟我们一样的数量?”
“什么流民不流民的,他们现在也是你们李家村的人,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种子不够就自己想办法去!”
听了这话,李长喜还要上前争辩几句,却被李有望拉到一边,
“你别给几位军爷添麻烦了,今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咱们要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