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地一部分种了麦子,另外几块特意留着种棉花和苞米红薯。
等开了春,就靠他们这些人,光把山上这些地照顾好都能累个人仰马翻,村里的那几十亩地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
现下想打马虎眼是搪塞不过去了,何春花只得照实说,“请人!”
李老头愣了愣,随后撇撇嘴,
“我们村世世代代都是种地的,我可没听说谁家翻地还要雇人,
要是这样干了,我怕祖宗晚上爬出来摸我脑壳!”
“就算我太爷爷爬起来把你脑袋瓜子摸秃,这个地光凭我们自己也种不过来。”
大牛一向怼起自己爹来是毫不嘴软,看着李老头已经皱起眉头,端着碗便将身子往后一闪,
“以前村里没有花钱雇人翻地,那是大家穷,买不起多少地,家里几个人就能应付,自然不用雇人。
可我们如今不一样了,改天我太爷爷要是找你,你就问问他,他有本事买几十亩地吗?”
大牛说的理直气壮,李老头倒是被他这模样气笑了,胡子一翘,斥骂道,
“你这不孝子孙,你太爷爷也是你能编排的?”
随后又看向何春花,“你是真打算雇人翻地?”
何春花点头,“爹,我们现在还住在山上,这山高路远的,不可能每天下山去种地。
甘蔗没有两头甜,我们必须得有取舍。
就像以后,我们迟早有一天要下山去的,
不说别的,几个孩子以后要去学堂念书,要跟人相处,要去外面见世面,不可能永远窝在山里做井底之蛙,
到那时候,山上的地我们也只能舍了,所以你现在就当提前适应吧。”
“再者说,这地不光是种上就万事大吉了,还得除草施肥,日日照看着,我们还是得雇人。
反正这钱迟早得花……”
何春花讲的头头是道,大牛听得连连点头,
“爹,我可听说,有些大户人家,常年养着好多人帮他种地呢,
我们这只是偶尔花一两次钱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您犯得着……”
李老头一向对何春花是纵容的很,很少说什么重话。
可是对大牛却不一样了,说不上三句就想上手拍他一巴掌,
所以还在夸夸其谈的大牛被李老头的大手一拍,立刻闭了嘴。
“你才赚几个钱,就想学那些地主买人?你怎么不上天呢?”
大牛挠挠后脑勺,委屈道,“我这不是举例子嘛,你怎么就这么较真呢?”
何春花怕父子俩又吵起来,赶紧把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现在村里人都在忙着自己地里的事,估摸着也抽不出人来,
所以我想着等他们忙的差不多了,再去雇人翻地,
反正这红薯苞米晚两天种也不打紧,
再者说村里人多,花不了多长时间,这地就打理好了。”
李老头还没点头应下,李满仓已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山上的粮食已经够我们吃了,为何还要在村里的地上种红薯苞米?”
李满仓成功把战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李老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怎么?你打算让那几亩旱田就这样荒着,留给兔子做窝,还是养蛇?”
李满仓已经习惯了李老头的毒舌,面不改色的朝他解释,
“我是觉得可以把那几亩地用来种棉花,这棉花可是稀罕物,比种红薯苞米划算多了”
何春花苦笑着摇头,
“谁不知道种棉花好,可是我们没那么多种子啊。”
她们手里头的棉种,只够山上留的这些地,
就算多出来一些也不够种上一亩地的,
种棉花费心又费力,他们离山下又远,要是种的不多,真是没必要这样折腾一番。
其实,何春花刚开始也起了种棉花的心思,可是她去镇上的粮铺看了,压根就没有棉花种子卖,所以也就没提出来。
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李满仓哪里不知道何春花的心思,
笑着瞟一眼何春花,便接话道,
“不如,我们去县城里看看?
正好也去看看谢老,打听一下这药材都是什么价。”
从何春花与霍知雨带着原封不动的草药去集市寻他们,
李满仓就知道这卖药之路不顺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