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繁华的街头疾驰,李承乾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季先生,我在监牢内曾听闻,父王的老部下安廷敬割据北境三州,自封安王,可有此事?”
季易之点了点头:“树倒猢狲散,先王一去,面对妖后的清洗,昔日旧部死的死,散的散。北境守将安廷敬为了保命,大开边境之门,引得明国大军攻入。妖后赔付了巨额金银,又送出数名公主才稳住明军,但此举动又引来南面的宋国贪婪之心,可大唐却没有得力之将,导致目前情形非常不妙!”
嘭……
李广陵一拳重重砸在马车之上,面色难看至极。
季易之叹了口气,接着又道:“不过正因为如此,小王爷才得以有机会逃出生天。先王旧部虽死得死,散的散,但总还有几位身居要职,如果都如安廷敬这般,那大唐就真危矣!国舅长孙无忌向朝廷说明利害关系,这才迫使妖后释放了小王爷,安抚这些守将之心。”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要是父王还在,他们岂敢犯我大唐?安廷敬又怎敢通敌卖国。”李广陵面目狰狞地说道。
“哎!有些事情也是自作自受,安廷敬不反叛,死。反叛之后反而活得好好的,就看妖后要将我大唐带向何处。”季易之见李广陵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宽慰道。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如今大唐内忧外患,他作为李唐子孙心里岂能好受。
不过如今的大唐,完全被武后把持,李家也是无能为力。
一柱香后,马车行至北城口便被守城将士拦下。
“何人出城?”守城将士喝问道,手持长枪,神情慵懒。
季易之走下马车,取出长孙无忌的令牌,递给了守城将士。
将士一见令牌,立刻收起了慵懒之色,满脸敬畏,行礼道:“原来是国舅的通关令,请恕末将眼拙。”
守城将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挥手示意放行。
“慢着!”
但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锦袍,手持折扇的青年带着几个随从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守城将士一见锦衣青年,脸上皆露出惧色,连忙行礼道:“见过武公子。”
这青年乃武后一远房亲戚,自武后上位,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更是嚣张跋扈,连李姓皇室都不放眼里,用他的话说,如今天下是他们武家的天下。
锦衣青年掀开车帘,盯着马车内的李广陵和李慕灵,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国舅的令牌,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不过车内的这两位,似乎有些面生啊。”锦衣青年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季易之眉头一皱,他觉察到这名锦衣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回答道:“这位是郡王李广陵,奉旨前往封地玉梁县,不知阁下是?”
“哼!”
锦衣青年冷笑一声,“亲王我都不曾放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郡王。”锦衣青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在我们武公子眼里,李家的血脉早已不值一提。如今的大唐,是武家的天下,李家,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一名随从大言不惭地说道。
李广陵闻言,浑身颤抖,拳头紧握,不过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一语不发。
季易之本还担心李广陵不堪其辱,会当场爆发,还准备朝他使眼色,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这五年的牢狱之灾看来对李广陵的改变也是巨大的,不经历磨炼,又怎会成为那杀伐的利器。
锦衣男子见李广陵毫无反应,心中便觉无趣,手中折扇快速挑起了李慕灵斗篷边缘的白纱。
“啊!”李慕灵惊叫一声,眼中噙着泪花,这不是因为她自己受到了轻薄,而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哥哥被人如此轻视,心中满是愤懑和担忧。
锦衣青年看到李慕灵,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他上下打量了李慕灵几眼,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
“咦!想不到马车上还藏有这么水灵的姑娘。”锦衣青年说着,竟然伸手向李慕灵的脸颊摸去。
李广陵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猛地站起身,拔出佩剑一剑劈出。
“你……你……你竟敢……”只见锦衣青年额头慢慢渗出血来,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李广陵竟真敢出手。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头颅便裂开,鲜血喷溅,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广陵收起手中的剑,声音冷冽:“胆敢辱我妹妹,今日,我便让你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