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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不惧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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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匿存与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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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过饭后,匿存说需要跟我谈谈,于是我们沿着路边的树荫慢慢地走着。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家在这里?”我问出了我的疑惑。

“查过。”

呃……好吧。

“你知道空白的20年?”

“嗯。”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必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再追问下去他也不会回答的,于是换了个问题。“你和临是什么关系?”

我看到他周身的温柔气息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悲痛。“我和临一样,在两百年前已经死了。”

我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我还没接受这个说法,他就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两百年前已死,却还活着,现在又只剩三天时间,我真的脑子转不过来了。然而,他没有给我答案。

“那一天,她在走廊上扶着栏杆,微微仰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微笑。她笑得认真,纯粹,真诚,美好。我看见她眼眸里的向往与期待,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在期待着什么,所以她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听到有人叫她‘终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后来,我发现她常常这样子。别人在认真听课,她却看着窗外的蓝天微笑。有人从她眼前经过,她眼睛没挪一下,表情也没变化。当时我在想,这个女生不爱学习,却爱看着天空笑,是不是傻。难怪她那双眼睛那么灵动,纯粹,一尘不染。也许是她傻得感受不到伤害。后来有一次,我听见她和同学争辩:‘我不觉得是老师教得有问题。’‘那是什么,他教的两个班都垫底。’‘我觉得他教的挺好的。’‘你认真听过他的课吗?’一句话问得她哑口无言。但从那以后,我便发现她每天都在刻苦地学习了,也没再跟同学争辩什么。她真的很与众不同。夏天,女生都撑着伞挡太阳,她却毫无顾忌地走在烈日下。大家都嫌弃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她却吃的干干净净,开开心心。甚至有一次,她吃完一份后又打了一份。”我看见匿存露出了笑容。从没想过,他还会这样笑着,这样开心地笑着。我多希望,一直这样。

“冬天,大家都关紧门窗缩在教室里,她却喜欢打开窗呼吸外面冰冷的空气,下课就跑出来,即使冷得瑟瑟发抖,她也很开心。她很爱运动,跑步是她的强项。每年学校的运动会,她都会报名参加。有一次,轮到她跑步了,老师念到她的名字时,她还在远处做伸展运动,直到同学提醒她。当老师第三次念到她的名字时,她大大地喊了声‘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我发觉这个女生真的很蠢。我还撞见过她偷偷地爬学校里的大树。明明爬不上去,却还要脱鞋子脱衣服继续尝试。别人做引体向上的杆子,她也爬。所有能爬的东西,她都会去试一试。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要退化成猴子了,因此每天也过得那么快乐。”

我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不想再探究那些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从没真正地靠近过她,直到有一天,下着雨,她把书举在头顶,就这么从我眼前跑过去。我开心地追上了她,把伞举过她的头顶。我不知道她说的谢谢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大地说的,总之她一直低着头,垂着眼睛。我多想近距离地看看她那双纯洁的眼睛,看看她无邪的笑容。可是她太紧张了,双手紧紧抱着书,手指还在不安地到处抠。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于是我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匿存。我知道你是高班的终临,我是二班的。’‘嗯,你好。谢谢你。’她看见教学楼快到了,又对我说了声谢谢便飞快地跑了。这个女生,真的很奇怪,明明看起来那么活泼,对我却这么羞怯。”

我想,临对于陌生人的紧张不安是来自小时候的影响,以及初三的时候,她有一次错过了回家的车。当时很晚了,她独自在街上游荡,一个陌生男子骑着摩托车一直跟随着他,试图让临跟他走。直到后来男子接了个电话,掉头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看见他明显在生气。“她喜欢上了一个男生,甚至为他丢失了笑容。”他说的很简单,看来他并不想提起那个男生。不过,我可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个男生是她的同班同学,高三下学期,大家压力都很大。那个男生每次见到临都会偷笑,她发现之后便忍不住问他:“你笑什么?”男生没有回答。后来,他们渐渐变得热络起来,临发现,自己也开始见到他就忍不住偷笑。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开心地相处下去,直到有一天,那个男生开始也对其他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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