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和咱们俩一样,你永远都和我想的不一样。你怎么能在外头那样说我……你以前爱徐洋的时候,有一个钱恨不能给他花两个。可是你明明知道你们俩没有将来,那是烧你自己现在的青春,我也没有在外头不给你留面子的时候。”
顾惜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这女孩还不到23岁,生活要多艰难,才能想这么多的事情。对顾念生出心疼的感觉来。
她伸手去抱顾念,柔声说,“对不起,当是姐姐不好。”
顾念抱着她,委屈顷刻爆发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想活的清高,我也知道你觉得安星好,总暗暗帮他,可他又不上进,人就那种水平。连份工作都做不长久。只对我好有什么用?我从中学就等,等到后来都对他不抱希望了。我要生成丑八怪也算了,但我怎么说也还有个好样貌,他有什么?”
这话孩子气十足,顾惜哭笑不得,拿纸巾给顾念擦眼泪,“他是不够上进,我就是觉得,要是你对人家也没意思,就别总这么用他,这样真的不好。”
顾念拿过纸巾,重重地擤鼻涕,恨声恨气地说,“他那么笨,我不拴着他,去外头就让人骗了。我也是为他好。”
顾惜:“……”听这语气,竟然不像是完全不喜欢。
她想了想,问道:“要是安星还是这样子,可是家境还可以,你觉得可以和他过一辈子吗?”
顾念折起手里的纸巾,换了一张说,“要是家境好,我也没什么说的。至少我以后管着他,俩人结婚后,有了孩子上学我不用愁的没钱交建校费。”
顾惜被逗笑了,揽上她说,“姐姐知道了。”她伸手顺了顺顾念的头发,其实安星何尝不是自己也觉得,在家世上,顾念不行,所以他还是有希望的。而顾念看不到未来,所以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只有嫁人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当然这并没有错,多少人都是通过嫁人改变命运。
却听顾念说:“其实我想认识有钱人,也不完全是想嫁人。多认识个人,也多个工作的机会。好歹我现在拍过杂志照,你说是不是?等我有名了,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顾惜心里泛起内疚,她也算看过顾念的工作状态,知道她的工作并不轻松。只是那么高的高跟鞋,自己就穿不成。她觉得自己以前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妹妹,她柔声说:“那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今天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好不好?”
顾念想到姐姐早前的冷漠,说她连清洁工的工作都做不好,也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想的不够多,低声说,“其实你也说的没错。我以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原来自己连家政的工作都做不了。”又伸出手说,“所以以后我有钱了,就雇别人来。”
顾惜怜爱地给摸摸她的头,看到有出租车过来,伸手拦下,“咱们家的条件是太差了,说真的,我宁可站在街上都不想回家。”
顾念被逗笑了。用纸巾捂着脸,鼻子红红的嗔了眼顾惜,钻进了出租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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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家楼下,一栋超过三十年的旧楼在暮色中越发破旧,楼右侧,一棵长歪的枯树下,诡异地慢慢停下三辆轿车。
后车门打开,程进从车上下来,转身扶着车门,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下了车,苍凉的昏黄落在他身上,有种古旧的诗意,那人一个动作就是一派盛景。
风卷着落叶纸片楼门前飘摇乱飞。
寒风一阵吹来,直灌到脖子里,程进说,“哥,你坐车里等吧。”
程琦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淡然中有种责备。程进莫名其妙,他哥一到家就给他这眼神,难道和参政部长这次见面有了不痛快?
程思在后面一辆车,看着程进满脸茫然,俊俏的人不忍心,却更好笑。他没有告诉程进视频的事情,顾惜前脚走,琦爷的车后脚就进家门了。
他只能看着程进被无声地折磨。
当然他也理解,琦爷一定也很郁闷,去和财政部长吃个饭而已,放在家里的人就被吓走了。不过琦爷都下车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吹冷风。
几步远,他觉得风吹透了大衣,吹透了衬衫……
“琦爷……”他靠近,低声说:“其实您坐车里就行。”程思的想法是另一个方向,坐在车里比较好看,就算是救过自己,这样见面也太迁就对方了。
却见程琦摇摇头,眼神落在远处的旧楼上,看不出情绪,“我……就想这样等。”
就想这样等?程思听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程进,程进爱帅气,还只穿着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