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艺术家,也不用你干什么,你这么犹豫,还怕我把你卖了?”
“不是……”顾惜低了低,说,“不喝酒那些的吧,不讲低俗的笑话吗?”顾惜声音很小,“……如果有那种我也不想去。”
程进下巴差点掉下来,吃惊于顾惜的这种想法,“先不说,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但是你,你在外做生意,怎么还这么挑剔。”他一说完,觉得意思不全,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做生意不都要在外面经历这种场面,你这样怎么经营公司?”
顾惜也不恼,低声说:“我以前就是个打扫卫生的公司,生意一般,用应酬谁?现在,显然走的是抓一个冤大头吃半年的日子。我要能应酬,早飞黄腾达了。”
程进的诧异凝结在眼中,一点一点,
她说的低声而坦然,好像点破了自己人生至今还未成功的真相,虽然漏洞百出。
程进望着她,瞧着她,好像又是第一次认识,想把她瞧个分明。
她半垂着头,他想到程思的话,和女孩不是笨人,说话软声细语,但出手总带手段,可平时再要对上,她低眉顺眼的瞬间就来,这样的人,说难听点,棉花里裹着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扎一下。
明明知道,可是这一刻,却仍觉得她谨小慎微的令人可怜,又难得那么温柔地低着头……
他说,“当代艺术家,身价高的都在四五十岁往上,这几位,现在还年轻,却都是以后有前途的人,也都要靠我哥……你……不想说话,坐着吃东西就行。”
顾惜一听是这种关系,点了点头,小声问,“那回头我还得再单独请方毕纯一次是不是?”
程进无语地看着她,他就知道,对着她要打醒十二分精神,这人真是半分都不吃亏。她的意思这么明显,反正应酬就一次,这次还是换一次……
她怎么,是个这样的人?!
☆、第51章
顾惜落座,长条的餐桌,大家分坐两侧,顾惜坐在程进右手边。包间非常空旷充满时代感,和美术馆的风格一致。白色的墙,大窗都敞着,有夏日清凉的风吹进来,落地白纱轻晃,空间感十足。
“我上次去tate还是五年前,这次去发现又有了很多变化,咱们这边就少这么大的美术馆。”
“你说的那是国立的美术馆,怎么能比。”
“最近那成交上亿的油画,创新了当代艺术品新记录,这件事倒是好消息。”一个人说。
方毕纯露出笑容,“原来你们今天来,是想聊这个消息。我也是早上才听说。”他看向程进,“就是那个冯涛的《最后一次》。”
程进擦了下嘴说,“他那个是米加那边给运作的,炒作了中间的政治隐喻,现在这么敏感的事情,黑国家政策的,带点批判性,自然有些人愿意追捧。”
语气平淡,说的好像是金科玉律。
大家一时都安静了,洗耳恭听状望向程进。
程进本来就坐在中间,他扫了一眼旁边的顾惜,她还在低头慢慢地专心吃东西,好像根本没有听他们说话。
他端起水喝了一口,说道:“那边一样有权钱交易,不过手法更高明一些,但最重要的还是在个人……”他顿了一下,好像很懂掌握主场的技巧,这略微一停,连顾惜吃饭都停了下来。
才听他说:“大部分当代艺术家,都希望自己创作的同时,更可以和资本发生关系,冯涛本人有好几个特点,第一资历深,人好打交道,更重要,他的题材具有商业性。你们平时看国外的电影就知道,对我们的了解还停留在二十年前,拍的电影但凡有中国的,很少正面。不过近年有点改变……”他一笑说,“土豪的角色被我们抢到手了。意大利都快要全被我们买了。”
大家都笑起来。
顾惜意外地微微侧头,这个总被自己欺负的小子,说起正事来还一套一套的。
就听程进又说,“冯涛的画作就是炒一个概念,外国人想看我们丢丑的地方,他都敢画,西方社会的现代美术馆,如果要办个人专场,他的作品最容易包装,炒作。去观赏的心里也满足,看我们国人自己黑自己一场。经济角度讲是双赢。”
顾惜放下了筷子,听出点意思。她以前没有怎么接触过现代艺术品。
身后的门忽而响起轻响,有人推开门,站在门口说,“方总,程,程先生来了。”
方毕纯立刻就站了起来,程进比他还快,其他人也迅速,一阵椅子挪动声,好像排练好的,而且各个神情期待,顾惜一个人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