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对他还是不错的,人虽然冷了些,但是要钱给钱,而且总心有灵犀给自己帮忙。
顾惜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茶杯。
程思似乎没有看到大家的各式表情,继续说道,“但这帮不是纯粹的绑架,因为他们根本不要赎金,而是把我哥带到了平城,活埋在了平城地产,也就是戴邵东当初盖的那片烂尾楼的地方。”
“什么?”戴世全惊的心脏都要停了。
“什么?”戴邵东也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好像被旱天雷砸了起来。
戴四夫人捂着嘴,戴大伯母满脸惊悚,其余几个男人互相看看,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虽然程琦活生生坐在这里,显然获救了。可是被埋在他们家曾经的地方,纵然那楼盘是戴邵东和汤念聪的生意,可也是他们家的人。
何况,能找上门来,显然不能是找戴邵东的麻烦,不然应该去戴邵东家。
戴大伯的脑子嗡嗡嗡一片空白,好像巨石纷纷落下,全砸在脑袋上,令他无从躲避,只能一下下挨着,把脑中砸出一片空茫。
可人人都震惊,也没人特别关注他。
甚至程家人,都没人多看他一眼,好像他的命运已经被既定。这样的微妙,令戴盛昌更是颓然地只剩脑中茫然。
戴世全已经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他很庆幸,今天自己拄着拐杖,他平时不用这个,今天因为要立威,准备教训家里的孙子,谁知道,他此时此刻却全凭这支玩意,不然他连站,也站不起来。
他对程琦说,“这事情,咱们去我的书房慢慢说吧。”
程琦坐着,右手搭在扶手上,这人不动如山的时候,常常可以给人岁月静好,世道太平的假象,之所以说假象,是因为戴世全知道,越是这种人,越能翻手成云覆手为雨。
程琦也站了起来,说,“去书房说也无妨,就是结局,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戴世全定定地看着他,程琦如此气定神闲,显然,一切该掌握的都掌握了,他慢慢地又坐下,喃喃道,“那就,在这儿说吧。”
程琦等他坐下,才又落座,视线顺便往顾惜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他的女朋友还是低着头,手捂着那个杯子,他的视线就又落在那双手上,那双手在他的心里,早已经不属于顾惜一个人。那种看到就流连难舍的情怀,他觉得纵然是顾惜,也无法体会。
戴世全已经压住心神,看向程进,“你说吧。”
程进看到他,那种准备好要到大霉的神态,竟然令他有点动容,家用不孝子孙,老人一辈子荣耀,到老还得求人不过是这神情,他说,“当然,我哥及时获救了。但我哥这辈子,没有吃过一丝苦,没有受过半点委屈,”他看着戴世全,一字一句地说,“……所以这件事,我们程家不可能不查的彻底。”
“当然,”戴世全无意识地附和,“所以你们查了一年,现在是,有结果了。”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叙述。
程进看着程思,程思这两年都一直改了口,只叫琦爷,今天激动之下,还是叫了哥,其实在程思的心里,大概也和自己一样,更是想理直气壮地一直叫哥吧。
戴邵东已经彻底傻了,他浑身冰凉,明明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做,可是这件事细思极恐,琦爷这一年的不动声色,一直留在帝景城……不会是在查自己吧?
怪不得他和顾惜说话和熟人一样,顾惜和自己关心近,顾惜就算不认识他,他也当然熟悉顾惜。
他看向顾惜,神色抱歉。
顾惜和他坐的近,原本一直抱着茶杯,感觉到他好像在看自己,顾惜抬头,就对上戴邵东异常歉意的目光。
顾惜莫名其妙。看去戴大伯。
戴邵东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个人整个人都麻木了般,脸白如纸,看上去说不出的令人难受。
但显然,令他难以接受的还在后头。
就听程进又说,“在这一年中,我们不止查出了琦爷的事情,还顺便查出了戴邵东楼盘曾经出事的真相,”他看向戴盛昌的方向说,“下面的事情,还是请您的大公子自己来说吧。”
戴家人齐刷刷看向戴盛昌,前所未有的整齐。
戴邵东盯着戴盛昌,不可思议之后是不敢相信,“大伯,我平城地产出事,和你有关?”
戴盛昌知道躲不过了,站了起来。他傍边坐的戴盛鸿,竟然下意识和他拉开了点距离。戴盛昌的紧张,因为亲弟弟的动作,反而生出荒谬来,“一家人,利益一致时就是一家人。还没有大难临头,我一个人倒霉,你就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