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又焦急地把电话放在耳边,怀里抱着一个包,她搂的紧紧的,像搂她的孩子,都打了几十个电话了,还没有人接。
程老爷子唤程琦,“琦,你过来。”
小程琦走过去,程老爷子说,“这个丫头姓季,学美术的,你等会看看她的画。”
小程琦愣了一下,他千真万确保证,顾西从来没有说过有姓季的,他心里猛然害怕起来,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女人吗?
这感觉太惊悚了,好像醒来莫名其妙身边多个女人。
不对,那已经不惊悚,他以前也试过。
他说,“你学美术的?”他问那女孩。
女孩低头,脸上红霞飞散,低声娇柔地说,“嗯。”
小程琦看着她,除了顾西,他很少和女孩这么近的说话。他在外头上学,西方的女孩也很少娇柔娇羞,这两种东西,好像在西方绝种了。
他侧头,一时间想到,也许正是顾西的这种特质吸引了他。
程老爷子看他不说话,喜上眉梢,对钱律师说,“你过来,过来,继续写我要你写的。”
大门外,顾西下了车,看到高门大户,门口的飞檐走兽。
有车进出。
她走到大门口,又打了手中的手机号,却还是没人听。
她走到门房那里说,“您好,我来找程琦先生的。”
“你有预约吗?”门口的小伙子很有礼貌。
顾西说,“对不起,我没有预约,但我有他的手机号,给他打了,他电话没人听,你能帮我去问问吗?”
小伙子说,“对不起,我们小程先生从来不见女客,您大概和她不熟,他特别给我们交代过,是女的找,特别是年轻女的,一律不见。”
顾西:“……”
楼上
小程琦望着面前的山水画,空灵隽雅,山脉绵延。
一屋子人屏息凝视,都偷摸地打量他。
那画,是很美,可是也要看给谁看。
作画的女孩子五岁第一次握笔,这一刻却想,早知道给这个人看,早些年应该更努力些才对。
她也不敢直接打量程琦,就看着他的手,看他抽过一张,又去看另一张。
这一会她又想,早知道是给这个人看,应该画的更好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顾西没有带伞,她抱着那个包,脸上都湿了,真是狼狈的要死。
她挤到门房的屋檐下,又说,“我也认识程进,要不你把程进叫出来。”
“那可以。”门房的人看她也不像坏人,拿起电话,问道,“可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顾。”顾西想了想,“等会电话一通,让我和他说行吗?”
“好。”门房挂了程进的电话。
顾西以前没有来过程琦家,不知道他们家这么麻烦。
电话通了,门房的小伙子说:“三哥,外面有个姓顾的女孩子找你。”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捂着听筒说,“问你叫什么?”
“顾西”顾西伸手,“我和他说。”
那人无奈地把听筒递给她,“已经挂了。”
顾西咬牙,这一屋子混球。
难怪程琦不想她嫁进来。都是什么人那,眼睛生在头顶上。
门口的小伙子许是看她太凄惨,就说,“平时找三哥的女孩也多。关键老爷子也交代过,不让他们认识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
顾西:“……”她成不三不四的了。
人在熟人的世界才有存在感,真是到不不认识自己的地方,能被当成物件。
如果程琦知道她遭这种罪,还不得心疼死。
她退后一步,有点丧气了。
何必自取其辱。
其实也就是她一贯想的那样,过了那个节点,这边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转身走,这地方偏僻,也没有出租车。
雨落的多,却不大,湿湿散散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