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琴音从内房倾泻而出。
在最里面的软塌上,斜躺着一名神情慵懒的狐媚女子,星眸半眯,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敲打着在她身下的软塌,像是跟随着琴音而打着节拍,又像是随心所欲的动作。
“朴弟,左姑娘那怎么说。”
脚步声渐渐清晰,狐媚女子头也不抬的道:“尽管直言,本宫开启了两座禁神阵法,左姑娘的秘术再强也穿透不进。”
“小祖宗……不,那妖女死活不肯罢休啊,命我三天内呈上一份芙蓉金枝,不然就要引动我身上的禁制。”
朴菱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掩袖哭诉道。
听罢,狐媚女子敲击的手指悬停在半空,气极反笑的道:“红颜宫非她的敌手不假,但她不会认为半步金丹的实力,就能在浮幽城为所欲为了吧!”
“姓左的丫头胆敢伤你性命,本宫定上报给揽月宗,到时,她必定死路一条!”
“宫主,小妖女无法无天,万一哪天不高兴……”
话说了一半后,朴菱英两眼一红,哭的梨花带雨。
浮幽城是设立了修士不得相残的规矩,但连命都丢了,再追究责任有什么用?
如今,能为他做主的,只有眼前的狐媚女子了。
此女正是他跟随了上百年的红颜宫宫主,虞琐心。
红颜宫的基业,也是虞琐心一手打造的,她在城内的人脉之广,比之那几位假丹修士都相差无几。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虞琐心黛眉一皱,轻飘飘的道。
她虽是出言训斥,可念头却在极速的转动起来。
朴菱英乃是最合她心意的下属,红颜宫近年发展迅速,此人出的鬼点子功不可没,不便轻易抛弃。
但左姓丫头布下的禁制诡异难破,她甚至动用关系请了一位假丹,最终都无能为力。
“本宫之前就求见过殷真人,欲请她老人家出手破禁,可惜却被揽月弟子告知,殷真人目前不在城中坐镇。”
虞琐心微微摇头的叹道。
“辛苦宫主为属下四处奔波。”
朴菱英轻车熟路的蹲下,锤着女子的白皙小腿,苦笑的道:“菱英的性命倒还是其次,可那妖女嘴馋身懒,每多待一天,宫内就要损失数万灵石,再长久些,宫主你的产业怕是会被她掏空了!”
“朴弟不必激我,本宫的焦虑不比你少一分。”
虞琐心眼睛一缩,透着无奈的道:“浮幽城四位金丹修士,我也只在殷真人那能稍微的说上几句,其他三位前辈,红颜宫根本请之不动。”
“为今之计,还是暂且再拖一阵,等候殷真人回归吧。”
“可眼下的难关该怎么渡过,菱英昨日跑遍了城中的各大灵药店,都没有两千年份的清凤龙肌草售卖。”
朴菱英忧心忡忡的请示道。
清凤玉肌草的品阶不算太高,关键是年份的限制。
千年份的都属凤毛麟角,莫提长了两千年的了。
“这几天,你多安排一些优惠活动,吸引同道们入宫消费,然后上门碰碰运气,看看能否交换到灵草。”
顿了片刻,虞琐心继续吩咐道:“真正无辙,只好以劣充优了,本宫记得太南宗内有一株一千二百年份的清凤玉肌草。”
“宫主计谋无双,菱英佩服。”
朴菱英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告罪的退了出去。
今夜的红颜宫客人不少,而且还来了七、八位元丹修士,他已迫不及待的准备挨个拜访了。
“嘭!”
石门缓缓合拢,虞琐心神情凝重的重新躺下。
左杏儿!
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她精致的面庞上划过一丝寒冽的杀气。
此女仗着一面古镜异宝,以及一门魔道禁制,竟逗留在红颜宫白吃白喝。
短短数月的开销就达一百三、四十万灵石,而且越来越过分,一副要将红颜宫吃空的架势。
虽说红颜宫赚灵石相对轻松,但每年都要向浮幽道场缴纳一笔庞大的人头税,综合算下来,纯利还不足两成。
她虞琐心在浮幽城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吃过这样的闷亏!
“此女究竟是何来历?”
虞锁心挑了挑眉,暗忖道。
自从一招败于左杏儿之手后,她便开始暗暗收集此女的情报。
奇怪的是,此女好似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