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一听这话,立刻就着急起来,燕京若被宋人拿到手,且不说后面的主动权被拿走了一半,就拿他萧裕的个人前途来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向完颜亮交差的。
萧裕正打算风驰电掣往燕京赶,忽然想起自己还得排个斥候过去查探查探情况。
岂料王远说道:“将军,此去燕京两百里,宋军必然已经北上,若是将军此时再做犹豫,恐怕要错失良机!”
“宋军……”
萧裕欲言又止。
他想问宋军来了多少,既然金兀术都被击败了,他萧裕带着三千骑兵过去,恐怕也未必是对手。
但转念一想,这种丧气的话,是绝不能当场说出来的。
“你可知宋军的兵力?”
“将军恕罪,下官并不知情,不过听闻宋军在河间与魏王杀得血流成河,想必现在也是疲惫之师了。”
萧裕不由得点头。
王远又说道:“但这疲惫之师,若先占据燕京,就能转攻为守,化被动为主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燕京?”
“将军谋略不知是下官的多少倍,下官岂敢胡言乱语。”
萧裕转身问了问身边的下属。
下属们道:“眼下情况紧急,慢一步恐怕都会错失良机。”
“走!去燕京!”萧裕当即调转马头,带着人头也不回离开了蓟州。
见萧裕离开,王远长舒一口气,他深怕萧裕听到他之前说自己已经是大宋官员那些言论。
王远不知道燕京的情况,他只知道要把萧裕赶紧支开,否则必然有人到萧裕面前告状,自己会死的很惨。
看着萧裕离去的背影,王远陷入沉思。
萧裕明显就是从关外来的,关外来了多少兵马?
这一点对于王远来说是个未知数。
之前魏王与宋人杀得血流成河是必然的,宋军到底还有多少实力,关外的上京主力是不是已经全部入关了?
“行了,都把这些物什收拾好,让城头的先把大宋的旗帜换下来,等等看!”
萧裕从蓟州风驰电掣而去,一路遇到了不少流民,还有正在运货的商贾。
那些商贾的队伍一看就不简单,这种时候还能运货的,绝不是普通商贾。
萧裕一路询问,得到的消息大多不同。
甚至还有人说魏王没有兵败,依然在南方与宋军作战,局势一片大好!
至于析津府出现的宋军,不过是那些南蛮绕道突袭的小把戏罢了,不足为虑。
一时间,萧裕也分不清楚真假了。
但是,自古有一个不变的真理:来都来了!
我就过去看看,保证不干别的。
我就在外面溜溜,绝不进去。
我就放在那里,绝不乱动。
我就伸展几下,绝不洒水。
萧裕秉承着这样的人类精神,依旧快速往燕京靠近。
二月初九傍晚,张宪提着一条鱼,兴致勃勃地往住所走。
“张都统。”
“好,好。”
“张都统。”
“……”
众人纷纷向张宪打招呼。
幽州城内现在的秩序还是非常不错的,至少金兀术离开之后那几天,卖人肉的场景没了,街头的强盗和土匪,被进城的宋军肃清了一遍。
张宪未披甲,连马都没有骑,带着几个关系不错的部下,去周围钓完鱼,就这样在大街上走着,他也不担心被人抢,更不担心金人有什么动作。
毕竟两万宋军入城,当今左相吕颐浩还在城中,这个时候还能有乱,他张宪也没脸活了。
“报!张都统!张都统!”
夕阳下,斥候们飞奔而来,卷起一阵尘埃。
“何事如此慌张?”张宪把鱼往身后移了一下,一副你不要打我鱼的注意的架势。
“都统!在东面六十里左右发现数千金军骑兵,正快速朝幽州城靠近。”
“数千金军骑兵?”张宪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也是一脸懵逼。
“金兀术?”
“不可能吧,金兀术再蠢,也不可能现在带着几千人往幽州冲,这可是自杀的行为,绝不可能。”
“那这金军是哪里来的?”张宪更觉得惊奇,“土里长出来的?”
说完后,张宪意识到一个问题,别管哪里来的,先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