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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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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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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邦也不能免俗,虽然员工都觉得老板是个有良心的人,福利在工业区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们在关心员工这一块上做得很好,甚至被当地政府树为标杆,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样跟国家的劳动法大相径庭。

拓邦的老板和新来的副总,这几天没日没夜地穿棱与车间和宿舍之间,见人就是笑脸,到处点头哈腰,目的就是给自己这些吃苦卖命的员工们打气。

樊静分在了白班,而周飞却换成了夜班,一黑一白,一段时间内,两个互相爱慕的年轻人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交集的人。唯有每天下午的保安军训,因为开训的时间正赶上下午车间中休,樊静充分利用了这十分钟时间,铃声一响,第一个从车间那头冲向车间这头的窗户边,占领有利位置,居高临下的观摩一群保安军训,不,确切地说是观摩那个组训的大个子!

起初的几天,周飞并不知道樊静每天在这个时候盯着他,因为每天军训的时候,都会有一群且大多数为女生的员工趴在窗户边参观,这让周飞有些不自然。所以组训的时候,周飞基本上都是背对着车间的窗户,偶尔转过身,也只是透过眼睛的余光观察到窗户边黑压压的一群人。

樊静每天第一个出现在窗户边,这个规律是老葛发现的,开始他还有点不甘心,以为樊静是冲着自己来的,结果几天下来,发现樊静压根就没拿正眼瞧过他,眼里骨溜溜地只有周飞,回忆起前几天周飞的失常表现并串联起这几天的点点滴滴,老葛同志想得头痛,想得万念俱灰,最后才想起了那个在东莞的新婚妻子。

老葛是个心胸很宽的人,这多半跟他在东北雪原上当了几年兵有很大关系。那天,周飞发飚后冷静下来,就有点后悔了,正考虑如何向老葛同志解释并道个歉,第二天,老葛就主动来亲近周飞,根本没提头天的事,笑呵呵地丢给周飞一瓶可乐,表示烟消云散。周飞也彻底地把老葛当作了自己的大哥。

这天训练结束,老葛拉着周飞出门去买水喝,等到扔了可乐瓶,忍了好久的老葛,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对周飞说:“大飞,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子啊?”

周飞没反应过来:“哪个啊?”

老葛笑道:“你小子别跟我装,就是那个樊静啊!”

周飞怔了一下,转过头盯着跟在屁股后面的老葛,差点没把老葛给盯晕过去,好半天,周飞才说:“我不认识她,但她特别像我一个老朋友。”

老葛舒了口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是老情人吧?”

周飞没理老葛,转而问道:“你不是说人家看上你了吗?是不是还想娶个二房?”

老葛傻呵呵地笑道:“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何况,人家看上的是你,一天到晚趴在窗户上盯着你!”

周飞突然感觉到心里有点发慌,冲着老葛很勉强地笑道:“老大,不要乱讲,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樊静喜欢周飞,先是在他那帮同学中盛传,可不管她们如何软硬兼施,这个丫头始终都是笑嘻嘻的,从未给个实在的答复,这让那些从小受过良好的八卦教育的同学们更是心痒得难耐,几个嘴快的,迫不及待地当起了义工,不遗余力地到处宣传,不到一个月,美女樊静看上了周飞,几乎已经成了尽人皆知的秘密了。

常主管和一群保安更是先知先觉,早在若干天前,就对周飞开始了旁敲侧击,只是他们关心的比较到位,直接对周飞到底有没有亲过人家的嘴,摸过人家的奶子感兴趣。

周飞起初很恼火,有几次想发作,当有一天周飞突然想通了,人家是骚在嘴上,而自己是骚在心里,本质上都是粗人,并无区别,况且秦芳已经永远成了历史,没有必要将她和樊静强加在一起来自寻烦恼。想通了这几个问题,周飞也就变得无所谓,偶尔还跟着他们调侃几句。

这一个月,樊静过得无比痛苦,周飞也是痛苦无比,樊静痛苦有二:第一是工作时间太长,累得她腰酸背痛,月经失调;第二是暗恋的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而周飞痛苦的是到底要不要跟樊静纠缠纠缠,反正工作之余,生活无聊之极,闲着也是闲着,拍拖也许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老板进公司后没过几天,与周飞进行了一次长谈。周飞清楚地记得,那天正赶上台风登陆,从晚上十一点多钟开始,就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凌晨两点多钟,风微雨弱,周飞和另外一个保安在厂区巡查回来,看到总经理一个人举着一把被吹得变了型的雨伞湿淋淋地站在保安室边,远远地冲着他们挥手,微笑着点头。

周飞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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