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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科·夏奈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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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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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用极少的文字把这种充满火药味的气氛重现出来。她们在哪里过的夜?玛丽一路易丝·布斯凯睡在一张长椅上。身上盖着一条床单,科科睡在20点后当班的流动警卫的床上。

“一位先生提供我一张床,条件是我和他同睡。这个旅馆里的人都认识我,我说服了老板,于是被安排在一个屋顶室里。我睡在那里热得透不过气来,不时地起来,到厕所里去喘喘气”

在维希有一封信等着她。这封信使她对离开已有一段时间的巴黎隐隐地有了一些了解。邮局还在运转。

“我惊奇地获悉德国人没有占领我在里兹饭店的房间,他们甚至连放在门口用大字写着我的名字的箱子也没有打开。一位将军看到了这些箱子,他说:制造服装和香水的夏奈尔小姐她可以留下来。德国人并不都是流氓。乔治和热夫·凯塞尔有时和我疏远的原因就在于此他们不在那里。但他们却愿意对发生的事情作出解释。我没有看见过德国人、看看莫里斯·萨克斯是怎么写的吧。他说他有几位德国朋友,他想以他的名义上演一出戏。人们对他说,不行,不能用这个名字,但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后来他去了德国,因为他自己要去。在汉堡,他遇到了可怕的事。他因为告发了所有的人而被一些法国人暗杀了。我对热夫和乔治说了,他们认为事情还要微妙得多。”

夏奈尔小姐对被占领时期的黑暗年代谈得很少。有关这方面的谈话也不能为她增添光彩。‘战争与她无关,奇妙的自我主义比马奇诺防线保卫法国还要好地保护了她。在这方面,她和萨夏·吉特里见解相同。萨夏说:

“我看到的德国人不如看着我的德国人多。”

科科说:“战争总是会有的,因为发明了那么多的药品,人都快死不了了。”

在维希,她靠了一位省长,把油箱装得满满的。在回巴黎的路上,“机械师”驾车,同行的还是玛丽一路易丝·布斯凯和那位女博士。路上她们曾经被拦下,让坐着牛车重返家园的比利时难民通过。

“我们拿出床垫在树林里睡觉。”

她们还带着床垫?……

科科说,如果不是天好的话,人们也就只得呆在家里无法逃难了。我饿极了,清新的空气使我胃口大开,但是我们只有糖果和果酱。玛丽一路易丝看见有人在火上煮什么东西,希望他们请我们共享他们的食物。我要“机械师”走小路,但到处都找不到食物,什么也没有。在波旁一阿尔尚博海水浴疗养地我们又碰了壁:旅馆老板抱歉地说:整个季节房间全被预订了,但是没有人来住。总而言之,预订房间的人都没有来。我们找到了三间带浴室的房间,这真是一个奇迹。我想看看周围环境,没有立即进房间。我看到一个小男孩爬在墙上,心想他肯定会掉下来的。他真的失去了平衡,跌了下来,头先着地。我立刻奔了过去,我对大家说,先别扶他起来,看看有没有骨折。小孩哭了,她的母亲也哭了,这个可怜的女人。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100法郎的钞票。小孩看见钞票后就不哭了,说起来真令人难过。他把钱给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说,今天晚上有得吃了。这位母亲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怀着孕。她让我看了她的钱包,里面只有5法郎。她靠别人的施舍活命,而别人却不愿给她钱。真是太惨了。我回到了旅馆,玛丽一路易丝问我去了哪里,她说:

——和你在一起就总会遇到任事,你又去做了些什么?

——亲爱的,一个小男孩从墙上跌了下来,我给了他100法郎,他今天晚上有饭吃了。

我们谈着许多事……不可能全记住,不是吗?当时的情况很特殊。

难道她看出我对她的这段回忆是有保留的?她是否意识到这件事太没有意义了?给一个受了伤、饥饿的小男孩100法郎,这就是她为使国家免遭灾难作出的贡献,并且感觉良好!她还记得在波旁一阿尔尚博的海水浴,多么幸福啊!

水是黑色的,我们好几次提着鞋在地里走,我的长统袜弄破了。晚饭时我们吃了色拉和港心蛋。老板娘问我是不是真是夏奈尔小姐。我做过许多生意:首饰、香水等等,开始成了一个知名人物。这位夫人对我说,她的父母是织布工,他们会以认识我为荣。我们去看了他们,他们请我们喝了苗香酒,还抚摸了我的手。老太太拿出一张上面登着我照片的旧报纸,低声说,您真是夏奈尔小姐?她们显然是在另一个世界上。那么德国人呢?

他们给我们汽油。布告牌上写着:法国汽油,取用自便。

她回到了巴黎。还没有到大门,里兹饭店的一位经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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