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养一个线人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对喔,给点钱花花。」
「……你真的以为我是人肉提款机啊?」
「不是,最近新收小弟,钱花比较凶,手头紧。」
「你学人收什么小弟?」
「……碧海宫最近动作很大,好像想把港都的快乐丸地盘都吃下来,没带几个人我怕我妈真的就要提早给你帮忙照顾了。」
「……」青年掏出皮夹,丢了一叠钞票给少年。
「不用这么多。」
「放心,我每次都有多算奠仪给你。」
「……干,你讲话真的有够鸡巴的。」
青年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不理少年。
「啊蔡诗萍的摊子你是怎样收尾的?」
「我把那些小鬼全部带去侦讯笔录,跟他们说这个案子我们追很紧,叫他们不要节外生枝,不然到时证据确凿起诉时多加那条罪名保证在监牢里面被捅屁眼。」
少年啧声摇头,从口袋摸出一包牛皮纸信封,丢给青年。
「什么?」
「蔡诗萍的淫照,还有影片档我烧成光碟了。你晚上打枪节制一点,我不是片商,下次供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青年没有生气,反而笑笑地把信封收进公事包。
「谢啦!」
「靠,你那什么猥亵的表情啊?我每次都觉得自己像拉皮条的,尤其像你这种变态的客人真的有够讨厌的。」
「不喜欢可以拉倒啊!」
少年听完比了一个中指给青年,薯条吃完拍拍手上的盐粒,东西都不收站起身就要离开。
「黄少隼!」
「又怎样?」
「记得啊,你的名字拼起来,只是只小小的黄雀而已,别以为自己真的是隼还是鹰,屌得跟什么一样。」
「我真是不想干你的娘,这个你也讲了七千多次了,七千多次了啊!你是年纪大所以讲话都要一直跳针的吗?」
「没事了,小黄雀快滚!」青年笑着挥挥手。
黄少隼头也不回就离开速食店。
南港都的港边海堤绵延好几公里,有些地段是工商业轮柜卸货区,有些被规划成观光渔港,商家公园穿插其间,即使是入夜也还是维持着一定程度的灯火闹热。
其中一个滨海公园重新整修凉亭,公园内被围起大半区块作为工寮,只是工程进度看起来不快,工寮内器具随意放置,破烂残缺不等。几个少年窝在工寮内重整中的凉亭躺椅,地上各种卤味和啤酒散乱堆放,任人取用。
「啊,真的很不爽啦!」刘继朗灌着啤酒发泄。
「我还以为我可以混到毕业的说!」张顺堂也灌着啤酒。
「那……那以后你们要怎么办?」余佑达担心地问。
「只好全心全力打造我们的黑道事业啦!」张顺堂哈哈笑着说。
「黑道事业?」一个身影走进来,掌嘓了张顺堂后脑勺一下。「根本就还是小弟中的小弟,事业咧!」
「噢,大仔,我们今天很郁卒啦!」刘继朗对着走进来的人哭诉。
进来的少年头发削短凌乱,五官细致只是神情阴騺,邪气压抑到让人不安却不至于难以接近。手上提着一袋饮料和零食,看到地上已经放了满满的食物,又看看自己带的东西,撇撇嘴不以为然。
「隼哥,他们两个今天倒大楣了。」余佑达叹气说着。
「不要叫我隼哥啦,好像我很会算命的样子。」黄少隼一屁股坐在地上,东西随意丢在一旁。「什么事这么倒楣?」
余佑达把张顺堂和刘继朗被退学的事情说了一遍,黄少隼见怪不怪,从袋子里面拿出伏特加和柠檬汽水。
「喔……这个v开头的洋酒是什么?」刘继朗拿着酒瓶研究。
「这个叫『哇嘎』!」张顺堂嘻嘻笑着。「很贵的哩,而且听说很烈!」
「废话!啤酒只是汽水而已,要喝这个才叫喝酒好不好!」黄少隼一把抢过酒瓶。「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幼齿又是第一次喝,我买了雪碧给你们套,这样比较好喝一点。」
「喔,大哥万岁!」几个男生欢呼。
「我以为你们被退学会很难过……」黄少隼叹了一口气。
「有大哥罩我们,不去学校也没关系啦!」张顺堂满不在乎说着。
男生们把酒斟完套好,大喊干杯就咕噜下肚。除了黄少隼,其余几个人马上就猛咳嗽,被烈酒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