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咳得撕心裂肺,纯妃坐着不动,“那孩子这点挺像我的,心里明白,就不用多说了。”
叶青青终于气得第一次对纯妃翻脸:“娘娘!您还挺得意啊!你说你从前早跟他说明白不好吗?从小跟他说明白不好吗?你明白你不说他不明白啊!你!你你你——”
她自小爱跟人吵架,后来跟着南阳侯派来的先生接受争宠高等教育,就再也没大声说话过,难得骂一次人,居然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纯妃“你你你”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纯妃被她突然吼这一嗓子倒有些懵了,坐在床边拿手绞着帕子,半天才问:“我怎么跟他说啊?”
“对我的亲儿子说,他外祖父不是个大英雄,是个利欲熏心不折手段的卑鄙小人。对我的亲儿子说,他亲爹对亲娘不过逢场作戏,没准还想着当初得了天花的是他就好了。那孩子讲起他外祖父,见到他父亲,眼睛就亮了,我不是没瞧见……我一见他那样高兴,总忍不住要生气,有什么可高兴的,有什么可高兴的……”
“废废,我是没跟他说明白”,纯妃转过头去,帕子丢到地上,“我开不了口,我看着他,我开不了口。”
“一家人呐……”
噫!叶青青不料想,纯妃娘娘整日读南华经,读的是超脱物外无为无我,仙气飘飘十几年,居然还没她一个天天打牌的看得破。
她哪是对孩子开不了口,她分明是对自己开不了口,她每次骂的是孩子,还是在骂她自己,怕是很难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