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机变诡异的中国古代权术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12部分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问其家人,家人回答说主人在后花园。使者来到后花园,只见袁凯脖子上戴着铁链,蓬头垢面,趴在篱笆边捡狗屎吃。他见有人来,便瞪着眼,对使者唱月儿高的小曲。使者见了这般情景,心里也非常难过,回去如实向朱元璋报告,朱元璋也感叹不已,从此再也没有理会袁凯。其实袁凯哪里吃的是狗屎,他知道皇帝要派人来侦察,预先叫家人用炒面伴糖稀,捏成节节,散放在篱笆下,一见生人来,就大口大口地吃,看似很恶心,实际上味道好极了。袁凯由此骗过了这位暴君,保住了性命。

郭德成装疯外戚郭德成是郭宁妃的哥哥。一天,他陪朱元璋在后花园里饮酒,喝醉了趴在地上,摘下冠冕向皇帝磕头谢恩,露出稀稀的几根头发。朱元璋笑着对他说:“你这个酒疯子,头发秃成这样,可不是喝多了?”郭德成带着几分酒意,说道:“这几根还嫌多呢,剃光了才痛快。”朱元璋听了,拉长着脸,一声不哼,老大不高兴。郭德成酒醒以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于是横下一条心,索性装疯,剃光了头,穿上和尚衣服,成天念佛。朱元璋真的被他瞒过,对宁妃说:“原以为你哥哥说笑话,如今真个如此,真是一个疯汉。”就不再在意他了。后来的党案,郭德成也幸免于难。

像这样装疯卖傻,虽然保全了自身,苟全了性命,却是对自身人格的极大亵渎和作践,是在情急之中万般无奈的选择。在一般情况下,官僚士大夫更多的是采用装糊涂的权谋,既不得罪当权者,又保护了自己。他们在暴君的淫威之下,遇事首鼠两端,模棱两可,敷衍塞责,但求无过。这方面比较突出的典型人物,东汉有“万事不理”的胡广,唐朝有“拌食宰相”卢怀德,五代有“老而不死”的冯道,明代有八面玲珑的解缙,清初有被列入“贰臣”的钱谦益。他们的人品虽不足道,但在极端的专制统治之下,也不失为一种存身之道。就以冯道而言,他一生历仕四朝,曾向契丹称臣,侍奉十位皇帝,当过六位皇帝的宰相,一生荣华富贵,自称“长乐老”,是一个政治上的不倒翁。这个乱世文人虽无政治操守可言,但他身逢乱世,许多行事乃出于不得已而为之,其为人刻苦俭约,在客观上也为汉族百姓做过一些好事。

在中国古代黑暗政治的威逼之下,还有另外一种佯狂,这就是被称为“魏晋风度”典型的“竹林七贤”,他们是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

魏晋之际,朝代更迭,特别是司马氏的血腥恐怖统治,使人常有“忧生之嗟”。“竹林七贤”共同的特点就是放浪形骸,举止怪诞,饮酒酣醉,纵情背礼。但在这种外在的生活方式背后,却隐藏着顽强的个体人格力量。其中最为突出的代表人物要数阮籍和嵇康。佯狂既是阮籍不与司马氏合作的避祸之术,也显示了他独立不羁的人格。阮籍,字嗣宗,家世儒学,代代有名宦。他容貌超群,学问渊博,志气豪放,任性不羁。当他自得其乐时,每每忘乎所以,旁若无人,时人多谓他痴。

当时,司马氏为了攘夺曹氏政权,一方面大开杀戒,将反对他们的人推上断头台;另一方面又极力标榜“名教之治”,要求人们遵循封建礼法。阮籍的父亲是曹魏的掾吏,“建安七子”之一,有名当世。这种家世背景使他对曹魏政权怀有同情心,而对司马氏则十分反感,他认为司马氏世代服膺儒学,标榜君臣名分,却又欺凌孤儿寡母,夺其政权,于是决心不与司马氏合作。但是,“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完者”的险恶的社会环境,使他又不像嵇康那样“刚肠疾恶”,更不敢公开与司马氏决裂。为了保全自己,他在司马氏集团统治之下,曾先后担任过大司马从事、中郎、散骑常侍、东平相等官职,还曾被封为关内侯,47岁时,曾做过步兵校尉。当然他做官只是迫不得已,在任上也只是虚应故事而已。他出任步兵校尉,就是在朝廷上当面向司马昭请求的。当时满朝文武大臣都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一官职向来是由骁勇善战的武官担任的,而阮籍是一位弱不禁风的文士,哪能担当此任。司马昭问他:“卿何以担当此任?”阮籍回答说:“臣听说兵营的厨房里储存有三百斛美酒,既然步兵校尉一职尚无合适人选,臣请担任此职。”司马昭答应了他的要求。阮籍走马上任以后,草草应付完公务,便前往厨房清点存酒,据为己有,与朋友刘伶等人直喝得天昏地暗,酒醉不醒,把随侍的士卒都吓坏了。

司马氏为了维系其统治,处处标榜“名教”、“礼法”。阮籍生性放达,任性不羁,他常常借此与名教、礼法作对,与司马氏的虚伪名教、礼法进行斗争。在一次朝会上有人奏称,一个儿子杀死了自己的母亲。阮籍却笑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