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看望六叔。”赵弘润笑着说道。
怡王赵元俼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与赵弘润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叔侄二人难免就聊到了「太子储君」这个问题。
说到这个话题时,赵弘润的心情沉重了许多。
平心而论,他从未想过要夺取大位成为魏国的君王,因为他嫌太累,他不想向他父皇那样,几十年如一日地被束缚在垂拱殿那一隅之地。
因此,他当初支持雍王弘誉。
没想到的是,雍王弘誉在成为太子后,在经历过施贵妃之死后,性情大变,非但变得刚愎自负,居然迫不期待地就想收回诸兄弟的大权。
甚至于在遭到庆王弘信的强烈反抗后,居然不惜拿他魏国的底蕴作为赌注,不惜挑起内战。
当然,眼下太子弘誉已自焚于锦绣宫,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但如此一来,赵弘润也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心中已经没有瞩意的兄弟了。
“不是还有你么?”对坐的六王叔笑着说道。
“我?”赵弘润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可我从未有过这个念头……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像六叔那样,自在洒脱,在强盛的大魏,安安乐乐地当一个纨绔……”
“自在洒脱?”六王叔惆怅地叹了口气,看着赵弘润语重心长地问道:“弘润,你真觉得六叔这辈子活得自在洒脱么?”
“……”赵弘润哑口无言。
因为他知道,曾几何时,他误以为眼前这位六王叔是天底下最潇洒洒脱的人,但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六王叔那所谓的玩世不恭,只不过是为了麻痹他自己而已,就跟借醉酒摆脱烦恼一个道理。
从六王叔这一辈子都没有成婚生子就能看出,他始终对萧淑嫒念念不忘,也因此,对于曾经间接害死萧淑嫒一事悔恨终身,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六王叔如何能称之为自在洒脱?
“……当年我可以放纵,因为大魏有四王兄,也就是你的父皇,而你,就只能自己担起这个责任了……还记得你曾经的志向么?盛世闲王,先要有「盛世」,然后你才可偷闲,而目前我大魏,还当不起「盛世」这个词……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弘润。”
举起案几上的酒盏,六王叔笑着说道。
不知不觉间,赵弘润喝醉了。
到了次日,带等他睁开眼睛过神来时,他这才发现,对面那盏酒,依旧斟地满满的,根本没有动过。
看了一眼灵庙外的天色,赵弘润站起身来,将六王叔的灵位重新放回神龛上。
“盛世……么?”他淡淡一笑。
随即,他深深吸了口气,目不转睛看着六王叔的灵位,正色说道:“再见了,六叔……”
说罢,他猛然转身,走向灵庙外。
“回大梁!”
“是!”
在灵庙外守了一夜的诸人应道。
一个时辰后,待等赵弘润回到大梁后,他径直来到皇宫,于甘露殿求见了他父皇。
可能是因为太子弘誉的死所导致,这两日魏天子的气色的确不大好。
在见到赵弘润时,看到他衣袍褶皱有些污秽,甚至于还有刺鼻的酒味,魏天子好奇问道:“你去了哪?”
“我去拜祭了六王叔。”赵弘润平静地回答道。
“哦?”听闻此言,魏天子眉梢微微一颤,不由地坐起了几分,神情庄重地上下打量着赵弘润。
半响后,他这才重新放松了身体,郑重地说道:“看来,你已做出了决定。”
“是的,父皇。”赵弘润点了点头。
见此,魏天子眼中闪过几丝精光,饶有兴致地问道:“说来听听?”
没想到,方才绷着脸的赵弘润,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换了一种态度,没好气地说道:“关你什么事?”
魏天子愣了半响,表情古怪地问道:“我儿此番特地前来见朕,难道不是为了向朕述说你的决定么?”
“当然不是。”赵弘润撇撇嘴,自说自话般说道:“我只是过来看看父皇而已……前几日父皇不是说自己命不长了么?我来看看父皇啥时候蹬腿。”
『这个混账!』
魏天子气乐了,他总算是明白了,肯定是这个儿子哪里又不顺心了,特地跑来给他添堵。
想到这里,他骂道:“滚蛋!”
赵弘润耸耸肩,转身走向殿外,临走到内殿的殿门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神情不爽地对魏天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