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魏忠河转身,
挥一挥衣袖,
离开了。
…………
启明殿内,
燕皇重新坐上了自己的輦,他的身影,有些懒散,似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批阅奏折的间隙之间,多下了一盘棋罢了。
薛义停留在启明殿内,再次跪伏了下来。
世人都只知道先皇贪慕骄奢享受,
但薛义却曾和先皇喝茶时,听先皇亲口说过,
先皇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这皇位给争到手了,然后传给了自己的这个儿子。
先皇说: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雄才大略,所以干脆享受一点儿,贪慕一点儿,荒唐一点儿。
一来,以前当皇子时每天都要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当了皇帝后,不好好过几天好日子,总觉得这辈子亏得慌。
二来,自己荒唐一点儿,也能方便自己那个儿子继位后可以拨乱反正,让自己儿子的名声能直接立起来。
先皇还说过:他其实没活够,但他怕自己这皇位坐得时间太久了,耽搁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时间。
所以,他明知道那些方士炼出来的丹药有毒,却还是坚持吃着。
先皇说:用这个法子让自己早点死,也比自己想其他辙死要好很多,自己要是用其他法子死了,史书上要是记载得不明不白,可能还得害自己儿子背上坏名声。
薛义老泪纵横。
坐在輦上的燕皇却开口道:
“薛叔,你可得继续活着,朕不在乎什么龙脉不龙脉的,但晋国楚国保不齐要在乎的,日后若是那两国想有什么异动,还请劳烦薛叔您学学先前那位,也去他们皇宫里走一遭,吓一吓他们。”
赵九郎从启明殿里出来了,
这位当朝宰相手里拿着两条米糕,笑呵呵地走到燕皇的輦旁。
燕皇指了指这米糕,
道:
“凉亭好这一口,派人八百里加急给他送去。”
“臣遵旨。”
“另外,再顺带给凉亭和无镜带个话。”
“请陛下示下。”
燕皇后背靠在了輦座上,
手掌轻拍輦架,
道: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