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尴尬了。
随后,郑凡才开口道:
“久仰,久仰。”
毛明才一时间也只能拱手道:
“久仰久仰。”
讲道理,郑凡是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叫毛明才才是自己名义上的真正领导,毕竟人家是兵部尚书。
但这种“关系网”,平时都是瞎子在做工作和资料收集,郑凡有需要时就直接问瞎子。
且郑将军自从出道后,一直是跟着靖南王混的,基本不用鸟什么来自兵部的条例,有时候就算是接触到了,也只是正常走个流程。
最重要的是,毛明才本就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
楚国使者景阳此时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郑凡,又看了一眼郑凡身后的那头貔貅,开口道:
“楚国使臣景阳,见过燕国平野伯。”
“见过楚使。”
毛明才是有些抑郁的,抑郁的关键是,郑凡似乎不是真的要给自己下马威什么的,而是人家可能真的就不知道自己。
且自己身边的人,忌惮于郑凡的身份,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敢出言提醒。
总不能像戏文里那般趾高气昂地指着郑凡喊一声:
“呔,小子,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么!”
其实,按理说,总兵官见到兵部尚书,那真的相当于是见到直系领导了,但郑凡身上有燕皇亲封的平野伯爵位,大燕重军功的同时,对爵位也是极为吝啬。
所以,凭借着平野伯的身份,也当得起和毛明才平起平坐。
不得已之下,毛明才只能再次开口道:
“平野伯,本官是当朝兵部尚书。”
“啊……”
郑凡笑了笑,
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
所以很诚恳地道:
“还请毛大人恕罪。”
说着,
郑凡就作势准备跪下来,
毛明才赶忙伸手搀扶住,
同样大笑道:
“平野伯为国开边,征雪原夺雪海关,我虽坐这个位置,但毕竟常居燕京,又怎敢受平野伯之礼。”
郑凡也就顺势直起了身子,速度之快,还带得毛明才踉跄了一下。
毛明才却也没说什么。
一边的冉岷看到这一幕,默默地咬了咬后槽牙。
其实,郑凡是真的“本色出演”,纯粹是不认识,没想故意落人面子。
但在冉岷看来,这种“随意”,才是他真正所向往的,面对当朝一部尚书尚且能这般从容淡定,这才是他所想要的那种身份,那种地位。
同时,这个刚入军中没一年的什长,心里也有些微微叹息,因为当初的他,原本是会被调往眼前这个男人手下的盛乐城的。
“敢问靖南王爷人在何处?”毛明才问道。
“中军帅帐。”
“好。”
这一场尴尬的见面,终于告一段落了,当后续的队伍都通过渡船过江后,那边靖南军的接应队伍这才赶至。
也不是故意怠慢,而是今日宣旨队伍走得急了一下,原本按照昨天快马传来的讯息,说的是大概黄昏时才能过江。
郑凡骑上自己的貔貅,和毛明才并列一起,向中军大营过去。
毛明才没介意郑凡先前的“无礼”,依旧很和善地和郑凡说着话;
郑将军也终于找回了演技,和毛明才“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其实,还是因为双方都想化解一下先前的尴尬。
等到宣旨队伍进入中军大营门口时,靖南军总兵陈阳代替靖南王出迎。
陈阳骑在马上,对毛明才行了个军礼,
道:
“王爷军务繁多,特命末将前来接待毛大人。”
陈阳是靖南军老人了,十年前就被田无镜提拔起来,一路坐到了靖南军总兵的位置。
而且,他的态度,那可真是相当的冷冰冰,带着一种很清晰地不敬姿态。
靖南王昔日拒接圣旨导致两个宣旨太监撞死在石狮子上可才过去没多远,靖南军里的这些大军头们,对于所谓的圣旨队伍,甚至是对于所谓的兵部尚书,也就不那么感冒了。
毕竟,田无镜亲掌靖南军超过十年,在这些年里,靖南军完全是脱离了朝廷兵部自成体系。
你管不到我,我为何要怕你?
不过,
有了陈阳做对比,
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