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由燕人来装扮成楚地义士去劫牢房了。
“你叫什么名字?”
郑伯爷问道。
“回伯爷的话,奴姓赵,叫赵琦。”
回答时,赵琦还特意对着郑伯爷无比哀怨地扫了一眼,眼神里,满含秋波。
“听说,你是个私生子,哪家的?”
“伯爷,奴也不知,否则,奴这前半生,又怎会这般凄苦?”
说着,
居然自己就开始掉起了眼泪。
“唉,可怜啊。”郑伯爷感慨道。
“可不是么,伯爷,奴这种无依无靠的人,活在这世上,可真是不易呢。”
“是啊。”郑伯爷点点头。
“还请伯爷,请伯爷帮奴,呜呜呜………”
“行我帮你。”
“伯爷对奴实在是太好了,奴一定………”
“既然活得这么累,我帮你去死吧。”
“………”赵琦。
郑伯爷对四娘道:“宰了吧。”
四娘指尖有针线在环绕着,道:“主上,不用刑?”
鲜有人能扛得过四娘的用刑手段。
“不费这个功夫了。”
听到这番对话的赵琦急了,
马上喊道;
“伯爷,我原本应该姓屈!”
郑伯爷有些意外地扭头看向赵琦,
道:
“真的?”
“千真万确,伯爷不信可以去将景溯源给重新提回来问问他,他其实也是知道的。”
“早说不就好了么,我和屈氏熟啊,关系好得很。”
赵琦苦笑道:“伯爷,您就不用再戏弄人家了,谁人不知道屈天南死在您的手里,其子屈培骆所要娶的公主,现如今,人就在您的雪海关里养着哩。”
真正意义上的仇,无外乎是“国仇”和“家恨”。
很不幸的是,这两点,郑伯爷都和屈氏杠上了。
“你恨屈氏?”
“不恨。”赵琦摇摇头,“他们屈氏人虽然视我为羞,但我确实是占了不少屈氏的便宜,我若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普通家子弟,现在的我,大概早就被卖入青楼了。”
女人长得漂亮,是红颜祸水。
男人长得太好看,其实也是一种罪。
郑伯爷笑道:“和刚刚那位?”
燕军士卒抓到景溯源和赵琦时,他们是躲藏在井里的,显然,先前他们在一起,且被抓时赵琦还衣不蔽体。
赵琦回答道:“那是我想要了。”
“呵。”
倒是挺有个性的。
郑伯爷又看向四娘,道;“埋了吧。”
“伯爷,我有军情可报,我先前就是坐船从觅江那里入的渭河,再经过渭河带着我班子里的人来到了荆城。”
“第一,我时间很紧,所以,我没时间去判断你给的军情到底对不对;第二,军情方面,我自己的人会去探查,而我,还是更相信他们一些。”
赵琦不想死,一般长得好看的人,他都不想早早地去死,因为他们往往比世上绝大部分长得普通的人,更早更容易地品尝过来自生活的美好。
“伯爷,贵军是坐船来的,没带战马吧?没有战马,大燕铁骑,还能驰骋起来么?自荆城沿着渭河往东八十里处,有一座楚人的养马场,那里,蓄养着楚人的战马。
我来前在觅江,曾睡了一个白家的公子哥,他在床上亲口对我说的,他过几日就要去上谷郡的养马场,那里,已经集结了好几批从国内其他马场调运过去的战马!”
战马,是一种战略资源。
乾国和楚国,都不适合养马。
燕地有荒漠,晋国有雪原,都是盛产战马之地,且燕晋两地,自八百年前,就深刻认知到没有足够的骑兵无法解决掉自己的对手。
所以,才有了大燕铁骑的诞生和发展,才有了三晋骑士驱逐野人的辉煌;
相较而言,楚国的战马情况比乾国要好。
楚国下面的贵族,在爆私兵时,可谓是不遗余力,所以,地方上有着极大的养马积极性,虽然大楚皇族禁军所能调动的骑兵不算多,就那几个万人队骑兵还被当作宝贝疙瘩不舍得用,但若是能将贵族手中的骑兵集中起来的话,楚国的骑兵,至少在数量上,还是很可观的,完全有能力和大燕铁骑打一场大规模的骑兵对决;
当然,只限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