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影子,到底是谁,他到底,在哪里。
现在,
真相大白了。
影子一脉,都是单传,在皇城巷摆摊,卖馄饨。
自大楚立国以来,皇宫,就未曾被政变攻破过。
不是没有政变过,也不是没有政变成功过,
但只要楚皇人在皇城内,他就是安全的。
“五年前,还不是王上的四殿下曾来到我摊子上,吃了一碗馄饨。”吴麻子的目光里,透露出一抹追思,“殿下问,真饿狠了,就是生馄饨,热水烫一下不用煮,也是能吃下去的。
我说:
不成,
煮馄饨,得有煮馄饨的规矩,规矩,是自师傅,自师傅的师傅,师傅师傅的师傅那儿一路定下来的。
馄饨,得煮好,得煮透,煮到火候,才真的好吃。”
楚皇驾崩,诸皇子之乱开启,但那些兄弟们,都一个个地被摄政王击败抓了起来。
皇族禁军,石家,几家一等贵族,都早早地站在了摄政王身后。
可以说,
摄政王,早就是内定的赢家。
但先皇在病榻上,一躺就是数年,这也就意味着大楚,浪费了好几年。
在这几年里,
大燕马踏门阀,攻乾灭晋。
待得大楚准备吞并成国时,刚刚从诸皇子之乱中脱身的楚国只来得及派遣屈天南领一支青鸾军北上。
如果楚国没有“丢失”这几年,如果给那位摄政王多几年的时间,兴许三晋之地的归属,乃至于如今大燕兵临城下的局面,都不会发生了。
吴麻子口中,说出了当年的一件秘辛。
当年摄政王不是没想过提早发动,让自己病重的父皇,早先归天。
但最后,
摄政王还是选择了等,可能,他想等一个名正言顺,可能,他不想担上这弑父的恶名,可能,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没有安抚好朝野和贵族的势力;
当然,
也有可能,
他是没能劝服一个在皇城巷摆摊卖馄饨的小贩。
“王爷,小人今日一直在想一件事,要是小人当年破个例,可能今日,王爷您就进不得这郢都城,叩不得这皇城宫阙了?
小人是想守住这份规矩,因为以前,小人一直坚信,守好这规矩,对这大楚,才是最好的。
但今日,
我想守护的,却因为我的守护,而将要失去。
王爷,
小人斗胆问您一句,
您觉得,
小人做错了么?
小人,应该是做错了吧,王上也应该是认为小人做错了,所以,他才没带小人走。
虽然,
小人是不会走的,但王上连问都没问一声。
唉。”
问着,
吴麻子身上开始宣泄出属于三品巅峰武夫的强横气息,宛若旭阳拔地而起!
一个三品巅峰武夫看守皇城巷,
哪位皇子想要犯上作乱前,
都得先掂量掂量!
田无镜就站在那儿,
独自扛着来自馄饨摊主身上迸发而出的气机,
缓缓道: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