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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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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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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在上海做小生意赚来的钱全用来在城郊租了个小作坊,召集一些没有工作又想挣钱养家的年轻人到小作坊免费学习她的手艺;学成后做出的东西就拿到街市上去卖,得到的钱再分给他们。

杜丽萍崇尚与人为善、平和,又有生意头脑;渐渐地在那一带也小有名气,虽无法与当年杜靖的名震岭南相提并论,但也使她看到了这门手艺的传承希望。

1949年前后,她终于依靠自己的能力买回曾经被亲戚变卖的杜家老宅,那座曾经承载着她的童年、青春期的西关大屋,那一年她32岁;带着徐徐老矣的李倩蓉搬回去的那天,杜丽萍轻轻推开红色的大木门,再拉开染尘的趟拢门;谨慎的动作就像在进行一次庄严的仪式。

里面的摆设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稀还能看到当年一家人在此生活的印记;使两人站在门前抱头痛哭,引来邻居的围观,可有谁能怪她们失礼呢?

这座老宅静静屹立于此,残酷的战争改变不了它、时间改变不了它,就如一个静默的树洞默默守护着它所记录的一切;但人呢?经不起时光的摧残,早已物是人非;重新踏入这个地方,突觉有种外来者的滋味。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全国人民沉浸在喜悦中;此时此刻的广州却依然在国民政府的控制之下,没能解放;不过不久之后,大街小巷开始流传红军要进城的消息;国民政府节节败退,整个广州城乱作一团;那段日子,杜丽萍上街做生意时常常会看见大街上兵来兵往满以为会有好生意,谁知结果完全相反。

1949年10月14日,广州解放的当天是杜丽萍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日子;当日下午4点,她和几个学徒正好经过海珠桥附近,亲眼目睹了一辆国民党的军车驶上海珠桥,当时谁都没想过会发生什么?

结果十分钟以后,一声轰天的巨响和随之而来的漫天浓烟吓到所有在场的人群,纷纷四处张望,看到有着南方第一大桥的海珠大桥被炸得支离破碎,周边的房屋也因余震而垮塌;所有人都蒙了,慌忙逃走;随后消息传来:国民党为了阻止红军进城正四处炸毁广州的重要设施,下午两点时已经炸毁了飞机场。

市民们听说消息,对国民党的愤怒、憎恨不言而喻;对杜丽萍来说,海珠桥更有着别样意义;当年刚建成的时候,她和黄天佑还相约在那看过夕阳,如今人去、物也去。

傍晚,红军入城、市民们拿着红旗夹道欢迎,解放军的严于律己让所有人都惊喜不已,也感到亲切;几天后,市面、还有人们的生活也恢复平静。

一天早上,杜丽萍去了近郊的小作坊教导新一批的学徒,李倩蓉和几个老街坊坐在门前聊着天;几个巡逻的解放军从身边走过,老人们虽然被子女勒令留在家里,但也听说过红军在广州的事迹;纷纷招呼他们休息、喝水。

这几年,李倩蓉的视力每况愈下就算他人站在她面前,她也要眯起眼很幸苦才能依稀看清他人的样子;这时,她觉得有个红军看了她一眼楞了一下,而后一步步向她靠近:“妈?”站在她面前时喊了一句。

她很疑惑:“你系?”眯起眼想看清来人,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神暗淡一下:“妈,我系天佑丫,黄天佑!阿妈嘅眼点呀?”

“天佑?你是天佑?无可能!天佑他早就唔系啦,你唔好呃我离个伯爷婆。”

“我知,我嗰阵畀红军救咗,而家先返嚟见你;你知唔知我周围搵你哋啊?”

李倩蓉听了,瑟瑟的伸手在男人的脸上细细抚摸,摸出既熟悉又陌生的轮廓;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下激动的泪水:“系,系,你系天佑。”

“黄同志,这位是?”同行的一个红军过来问,“张连长,这位是我的母亲。”

“哦,那好,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和你的母亲好好聚聚,不用回部队。”

“谢谢,张连长。” “多谢。”“没没,黄同志是我们连的好同志,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走远后,黄天佑小心扶着李倩蓉进屋;张望着不见杜丽萍的身影不禁问:“妈,丽萍呢?”

“佢去咗郊外细作坊开班授徒,教人哋刺绣吖。” “咁犀利。”

傍晚,杜丽萍带着几个学徒回家吃饭;在巷子口远远的看见李倩蓉倚在门边巴望着,觉得奇怪加快脚步:“妈,点解企喺呢度唔入屋度?我唔系畀隔离银姨帮手煮饭咩?”

“伯佑好!” “伯佑好。”

杜丽萍的学徒纷纷向她打招呼,往屋里张望着,想帮忙把她扶进屋里;李倩蓉摇头步伐蹒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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