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全是功利用心。我以前有个相熟同道,叫做卢老三,也是法螺寺的僧众,只可惜葬身妖邪之手,看见道友,让我想起旧事了。”
“原来如此,倒是勾起郭道友的伤心事了。”元金锣说道。
“至于我劝道友立寺传法,当然也是为壮大沥锋会。”郭岱言道:“我之前曾经不太看得起南境总务司执事费尤,觉得他处处为了世俗利益奔忙,全然不像方真修士。但我后来一想,方真修士又如何了?立身在世,又没能飞升成仙,做到真正的超凡脱俗,那自然本就是世俗利益奔忙。这不就是沥锋会创立的宗旨吗?何必要拒之千里、自视不凡?”
元金锣点头道:“这一路走来,郭道友处理事务,无非是以实务为上,我看在眼里,十分钦佩。”
“怎么说着说着,我们变成互相吹捧了?”郭岱说道:“我只是觉得,庄首席创立沥锋会,多多少少带了点个人用意,这不怪他。要是没有他,我们这些江湖散修还没法像现在这样,干着光复邦国的大事。但我多少觉得,现在的沥锋会还是略嫌粗陋散漫了。”
元金锣有些疑惑地说道:“沥锋会毕竟不是方真宗门,各人加入其中为取所需、自谋利益,想要聚拢人心,也只能靠世俗利益,只不过在这里,法器丹药、修行功诀、天材地宝,都变成可以随意交易转手的财货罢了。”
郭岱忽然问道:“那方真宗门又是如何聚拢人心的呢?不瞒道友,我可算是亲眼见证青衡道分崩离析的惨状。”
“仅靠世俗利益,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在我看来,方真宗门之所以能聚人心,离不开一个‘信’字。”元金锣说道。
“信?是信任、信奉,还是信仰?”郭岱问道。
“都是,也许还不止。”元金锣言道:“世俗一切利益,都会随着世事变化而流动变迁,金山银山也有守不住的一天。但只有信念本身不会变迁,尤其对于有心性功夫的方真修士,若是认定的信念或信条,是能够轻易受外力撼动的吗?凡夫俗子礼佛拜神,尚且有不二不移的坚定信念,方真修士难道还要更不如吗?”
“我……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要好好思索一番。”郭岱端着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