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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纬国口述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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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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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承担下来。这些战车就是而后编为战车第一团的战车,全部是美制的,型号是M3A3,使用三七炮,在当时来说,已经非常进步。我在美国受训时,使用的是M3A1,到印度受训时,才看到M3A3。后来因为人力、战车都未达到需求标准,上级认为无法编成第四团,所以就将战四团与战一团合并,不成立战四团,改为充实战一团,并派我为战一团中校团副。我就带着新翻修好的美国战车到战一团,地点在徐州。

当时与我一起去报到的还有一位上尉成家复,交通大学毕业,非常优秀,当时他也正预备要分发,我就找他一起到战一团,他也欣然同意,那时候他还很单纯。不过,他太太是共产党员,所以他后来也参加了共产党,撤离大陆时没有离开。

进入装甲兵(2)

我们到第一团报到的时候,看到有人正在团长办公室内翻动抽屉,那个人穿了一条短裤和一件汗背心,背心上还破了两个大洞,我以为是勤务兵乱翻长官的东西,觉得很奇怪,我就站在那儿不动,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后来他看到我们时,就问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一听这种口气,就知道他是一位长官,而不是勤务兵。我说我是蒋纬国,这位是成家复。他说:“很好啊!欢迎你们!”那时候我还不晓得他究竟是什么人,便试探地问:“我们是向团长来报到的。”他说:“我就是团长。”我们这才知道他就是战一团团长谌志立少将。

我们正在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少校技术员带了一位士官,手上拿了一碗机油和战车引擎活塞进来。他向团长报告:“因为机油的号码不对,所以活塞杆打断了。”第一团使用的是美国战车,结果用了日本战车的机油,我走过去在油里捞了一下后,便向团长报告:“美国战车用的是五十号机油,这个是四十号机油,虽然相差十度,只是浓度较稀一点;机油较稀一点时,顶多温度高一点,但是不至于会把活塞杆打断。活塞杆会被打断,多半是有一个汽缸的程序不对,刚好是逆方向,以八个汽缸的力量来对一个汽缸,活塞杆当然会被打断,我想与这位技术员去看一看。”团长同意后,我便与技术员前往勘察。汽缸里面有一个分电盘,电线通过时,分电盘会控制汽缸爆发的时间,我一看便找出其中有一条线接错了。这件事情传开后,第一团成员对我是另眼相看,他们知道我不是外行,不是因为“国防部”的命令就可以来接团副职位的。从此以后,我在战车第一团的工作非常顺利,而且我与他人相处也很热诚,所以大家都很喜欢我,我对阶级低的人没有摆过架子,对长官则毕恭毕敬,团长也很喜欢我。

我到战车第一团后,就把战车第一团重新教育,彻底从头来过。我把所有官兵按照编制调查专长,发现共有一千一百余种专长,其中六百余种是属于后勤的,五百余种是属于作战的。只要有一种专长,我就开一个训练班,重新加以训练,就这样把装甲兵重新改造。后来我又把老婆的金项链当掉,筹了一点钱,跟着宋子文所特派的小组,由江杓带队,到太平洋去看美军的剩余物资。我把两栖登陆军(LVT)全部搜罗来,编了两个大队,附编在战车第一团,为而后新编两栖部队(海军陆战队)开了先锋。因为我当时觉得大陆的局势极为不妙,如果不早做准备是来不及的。这就是所谓的战争指导,“先战至上,先胜致胜”,否则临时光凭血肉之躯、感情用事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刚开始,第一团还有日本战车,体积比较小。有一次,中共打下徐州的九里山后,把几门山炮推到山顶上,用山炮炮轰徐州机场,有一位空军上尉被弹片击中脑部,我刚好站他旁边,他的脑浆溢出,沾满了我的背部,到今天想起来,仍然感觉那些脑浆还在我背上,非常不好受。从那次以后,我再也不吃猪脑。中共的作战速度非常快,我就自己领队,把日本战车开进两栖登陆车,并且把一连的人运过黄河,绕到敌人的背后,把两栖登陆车的门打开,小战车立刻向敌人进攻,我方步兵接着占领山头。如果九里山落在敌人手中,我们的机场就不保了,徐州本身也受威胁。

在战场上,我充分发挥运动家的精神,我把战争看成是一场竞赛,也训练我的官兵要发挥这种精神。因为这样,大家就不觉得害怕,反正只要事前按部就班地侦察清楚,计划确实,等到执行时,踏踏实实地去执行,就无往不利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把机动的观念输入到每一个官兵的思想里面。

很快地,第一团有了副团长的缺,我就升上副团长,时间是民国三十五年一月。

(二)战一团团长

民国三十六年八月,我升为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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