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说我就不去了,你一个人别喝酒,晚上早点回来。
他说应该早不了吧。
“没事。”她说,“我在家——”等你还没说出口,那边已经掐断了电话。
那晚她真的就一直这么等着他,其实这件事自打结婚以后她做过很多次,早已经轻车熟路。她坐在沙发里摁着遥控器,调到综艺节目的时候停下来跟着凑会儿热闹。
十点半以后,电视里已经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了。她固执地在沙发里枯坐着。
在睡觉方面她从小就有特殊技能,只要她不愿意,再瞌睡她都能靠着毅力熬着。她像个即将就义的烈士,偏执地守着自己那点仅剩的倔强。
十一点半以后小区里渐渐安静下来,似乎没有什么车驶入了。
一点钟,好像有保安在巡逻,她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两点,这个城市陷入了昏睡,她依旧清醒。
四点多一点,不知道是清洁工还是早餐车,反正她能清晰地听到车轱辘压在人行道上,时不时的“咔咔”作响。
五点半,楼上好像有人出门了,楼道里开始有咳嗽的声音。
六点,整个城市都苏醒了。她抻抻手臂站到窗前,哦,窗户居然没关,难怪夜里面那些细微的响动在19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冬天寒冷的客厅里枯坐了一夜。也许,那些全心全意的爱和仰慕,也是从那一夜开始出现裂缝的吧。
顾潇楠抬头看了看,他猩红的眼睛里都是绝望和受伤。这样也好,开始时是我一厢情愿势单力薄,分开时我们刀剑往来势均力敌。就这样吧,周一凡,让我在你心里丑恶一点也行,只要你别再为了你那所谓的迟到的“爱”来纡尊降贵卑躬屈膝。
那天最后是怎么分开的?周一凡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