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来还在抽噎,闻言嚷道:“五兄,他欺负我!”
李贤梗着脖子不肯应承,李弘伸脚,李贤挣扎着喊道:“不敢了!不敢了!”
李弘放开他,“都是兄弟,当好生相亲相爱,为了一点小事就喝骂动手,这是兄弟?这是仇人。”
李治悄然下了两级台阶。
朕的教育好像有些问题,但太子却非常出色……定然是朕把精力都放在了太子身上,以至于六郎和七郎变成了这样。
晚些他再度进去,三个孩子看着……太子依旧那个模样,李贤一脸悻悻然,李哲……这娃还在哽咽。
“媚娘如何?”
李治进去,见武媚坐在案几后看奏疏。
“医官说臣妾的身体底子好,无碍。”
李治坐下,叹道:“孩子不好教啊!”
……
李勣就在反思自己教育孩子的错误。
“当年老夫归来发现敬业大喇喇的,就觉着这孩子好养活,不操心……”
“昨夜他说没人陪他,老夫不解……”
李勣很头痛,宿醉加上对孙儿的担忧导致的。
“英国公,当年你经常外出,敬业的父亲常年在外为官,他是嫡长孙,谁能陪他玩?你定然觉着让他读书操练才是正经,可孩子需要长辈的陪伴,特别是父母。”
“可他竟然对那个草草念念不忘。”
李勣对这个有些不解。
“敬业骨子里善良,他把那个草草当做是了父母和阿姐……那时草草病重,敬业还小,不能干涉家中之事,就把自己的钱财给了草草,可草草没要……若是要了还好,敬业此刻不会有什么遗憾。正是不要,才让敬业永远记住了这个女人,把她当做是了自己的父母阿姐。”
李勣叹息一声,“他最近郁郁寡欢不打紧,可喝酒却喝的厉害,老夫就怕他以后嗜酒。”
“这事吧,还得从源头弄起。”
“怎么说?”李勣眼中精光一闪。
贾平安淡淡的道:“敬业上奏疏建言改善那些奴隶的境遇,这是想通过此举来告慰当年的草草,此事成了,他也就没了心结。”
“难。”
李勣皱眉,晚些深吸一口气,“再难……老夫也得试试。”
这位明哲保身的大佬为了孙儿终于要出手了。
第二日李勣就当朝提出了这个建议。
大战开始了。
据闻当时各方辩驳的口水横飞,激动时李勣竟然准备挥拳殴打不赞同此事的许圉师,幸而任雅相眼疾手快抱住了他。
英国公竟然也有这一面?
老乌梢蛇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金刚怒目啊!
接着李勣就上了奏疏,引经据典说了善待奴隶的好处,以及虐待奴隶的坏处。一片文章写得……据闻上官仪见了这篇文章当即就抄录了下来,准备拿回家去下酒。
可很遗憾,李勣舌战群雄很牛笔,但最终还是折戟沉沙了。
……
“贾平安也在折腾此事。”
李义府坐在书房里,因为尾椎骨还在痛,所以垫了厚垫子。
但他依旧有些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屁股。
“是。”几个心腹官员都点头,其中一人说道:“李敬业最近沉迷于酒色中,再这般下去多半要废了,所以英国公才把往日的韬光养晦给抛开了,甚至准备动手。贾平安和李敬业情若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不过没发现他弄什么。”
“他会上奏疏,会去朝堂上和宰相们争执……看热闹好了。”李义府笑了笑。
这便是李猫的笑,多少人为之闻风丧胆。
“咱们的人都发动起来,此事……让贾平安铩羽而归!至于李敬业,废掉就废掉了吧,若是他被废掉了,陛下也无需猜忌李勣,一举两得,下手。”
等心腹们走了之后,他按着案几缓缓站起来,觉得脚疼的厉害。他倒吸着凉气,冷笑道:“若是废掉一个长孙,据老夫所知,李勣对其他孙儿疏于教导,英国公府的下一代会如何?哈哈哈哈!”
随即反对此事的呼声就高了起来。
李勣孤掌难鸣,随后的几日竟然嘴角起了火泡,憔悴了许多。
贾平安却没动静。
快年底了,朝中处处都洋溢着欢喜的情绪。
这时候没什么尾牙宴,但一年到头的辛苦总得要放松放松。
今年山东士族还算是不错,没了长孙无忌等人的压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