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漫长地没有边际,每天都过得像今天,没有明天。
大四下半学期的大堆空余时间里,我去报了个培训班考驾照。
一次试车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指导老师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一小会儿。我一个人在车里把摇滚音乐开到最大声,把所有的车窗都摇下来,顶上的天窗也开,鼓满了风的车,像张满了的帆。强烈的气流冲击着我的耳鼓膜,却未能将脑中的思绪吹乱。
那一刻,寂寞让我难受得想杀了自己。
从来都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竟也可以成为一种嗜好。像是阴暗角落里无为人知的花朵,静静地成长孕育芬芳,终于有一天绽放,却连生命也似乎会随之而去。
我不停地给她写e…mail,以江皓然的名义。她残忍地不回信。我只能凭白石的ID,以白石的名义才能确认他安然无恙,一切平安。我一直认为生活才能带来话题,爱情不能,爱情只需要“我爱你”这三个字。可是,当我们无话可说时,是否表示我们已经爱不动了?
原来,我江皓然也可以那么投入地爱一个人。
“皓,你会的。因为你是好人。”
该死的预言!楚亦风,要不是现在流行火葬,我一定把你拖出来鞭尸!!!
F大这边的事务,基本了断。倒是有一次收我做研究生的T大导师打电话过来说有要事商量,语气慎重。我用了30秒时间把自己打扮得有点人样,再以百米速度冲到T大。教授丢给我两本书,头也不抬:“帮我把这两本书打出来。”
苦力活?我的脸顿时从夏日水灵灵的西瓜拉成了食堂里隔夜的小黄瓜。虽然早已到盲打的境界,我还是觉得不够快,干脆去学五笔提高打字速度。当我把面前厚厚的书打成电脑中的文字,我感觉到时间从我得背后划过,而我却看不到它流向哪里……
不知不觉就到了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学姐特地赶回来看我穿学士服的样子。她说:“皓然,你变了。沉稳,变得成熟了。很有魅力。”
我笑笑,打趣说:“我现在严重相思中毒,好女孩请离我方圆一公里以外。”
“哪个女的那么厉害?竟然能收服你?”
“那个我堂弟的朋友。她也是第一个甩我的女生。忘不了啊。”我指尖轻点眉心,继续苦笑。
“我就知道她不寻常,能让你那么紧张……”学姐瞪了我一眼,“男人就是贱。”
我低头听训:“学姐教训得是。”
难得大家又聚在一起,毕业以后各分东西谁也未必见得到谁。我拉上学姐和三个室友,慷慨地提出一起出去吃顿饭:“我做东请客。”
老二喝多了,开口闭口没个遮拦:“老大,你差不多也该再给我们找个大嫂了。你说学姐这么漂亮……”
“学姐现在是美艳白领,职场一朵花,多少金龟婿排队等着,要是被我一个穷学生独吞,等着被骂死砍死吧。太暴殄天物了……”
“老大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老三的话一直都是一针见血。
“是啊,万一大嫂当了几天又变成弟妹……”老二的话越来越过分,老三拼命扯住老二,天热没有穿长袖,老三直接在老二手臂上拧了一把,老二这才有点清醒过来,“啊,我说错话了,喝酒喝酒,我甘愿受罚,多罚几杯……”
老二开始闷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学姐也不甘示弱地和他拼酒,一起喝。
我若无其事地笑笑:“你们眼里大嫂应该什么样?我听你们的,照你们说的标准去找一个。”
“老大你自己最看对眼的那个。”老三轻声说了一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散场时,老二彻底醉了,在回来的路上吐得一塌糊涂,一遍遍低声叫着他女朋友的名字。学姐也醉了,我扶住她,她顺势死死搂住我的脖子喊“皓然,皓然”,精心粉饰的脸哭花了,像只可怜巴巴的脏脸小花猫。
“老大……”老三叫了我一声。
我对着依旧清醒的老三老四板起脸一脸严肃:“你什么都没听到,明白吗?”
他们知趣地点点头,拖走了醉得昏天黑地的老二。我送学姐回她的家。
回到寝室时,天已经黑了。老二鼾声震天,老四竟然能睡得着。老三独自站在床边发呆。
“还没睡啊?”
“明天就要散了。四年的兄弟啊……”老三感慨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看看我,“老大,其实学姐人不错,漂亮聪明有气质,我到现在都没见过比她更出色的……”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