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学姐什么都好,可是她不是唐雨……”
老三手握成空拳轻轻敲着太阳穴:“抱歉,我好像也有点喝多了。”
第二天,宿舍管理员在楼门口贴出布告:毕业生必须于某月某日前离校!布告张贴的地方与四年前贴着欢迎新生标语的地方如出一辙,是留恋,抑或讽刺?
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
读研的读研,工作的工作,出国的出国,纷纷尘埃落定。
要走就走吧,大家相约,离开的时候,谁也不许回头,谁也不许落泪。
Xanadu(世外桃源)
唐雨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回来的班机时,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出乎意料的气愤:“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电子邮件你一封都不回,现在倒想起让我接你了!”
“我的邮箱在出国前就被黑掉了。我没告诉你吗?”
你告诉过我才怪!那之前的半年我们一直都尽量避而不见的。“那……你至少要打个电话回来。”
“我以为你不想再看到我,那时候你想避开我不是吗?”
我只是不经意地退了一小步,一小步!“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打电话给我?”
“我只是不甘心……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你敢!”
我想说你敢不来理睬我,你敢又把我晾在一边,我一辈子不会放过你的。可是那边挂断了。
接机是肯定要去的,可偏偏那天教授安排给了我任务,逃也逃不掉。我犹豫要不要向教授反映情况让他通融一下。见我一反常态有点心不在焉,教授随口一句玩笑话点破天机:“在想女朋友?”
我把状况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鹤发童颜的教授激动地喊了起来:“那你还耗在这里干什么?都一年没见了,快去接她啊。爱情学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紧。”
教授好可爱哦,好想拥抱他一下。
我迅速冲出实验室,愉快地飞奔。走到实验楼阶梯的时候,手机和着我的脚步频率乐此不疲地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踌躇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是江皓然?我是敏儿的室友。敏儿她病了,还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们吵架,我们找不到凌锋。所以……”
“什么?!”我抓住听筒的手不自觉发抖,声音也哑了。
顾不得向宿舍管理员浪费时间解释,我拉上她一起闯进了女生宿舍。一进敏儿的寝室,就看到她面色苍白衣衫单薄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旁边一圈人在劝她,她执拗地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一把拉起她,心疼地吼她:“犯傻啊你!”
排队,挂号,就医,百忙之中不忘抽时间打电话给唐雨:“唐雨?太好了,你的手机能打通。对不起,敏儿出了点事,我现在不能来接你。没事没事,医生刚走,没有大碍。对,行李太重的话,就先别走,等一下这里安定下来我去接你。”
忙碌中,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三年前似乎有类似的事发生过,不由得想笑。我是不是天生劳碌命,注定了做和事佬?
我守在敏儿身边,小妮子还是咬紧了牙较劲。僵持中,有人冲进病房,我抬头,看清冲进来的人除了凌锋竟然还有唐雨!
“敏儿,怎么了?”唐雨关切地问。一年没见,重逢却是这种情况。
敏儿的眼光突然锋利得像把剑,两片无血色的唇一开一合,言辞犀利:“唐雨!你少来这一套!”她看了一眼伫立床尾木头似的凌锋,神情激昂,“骗子!什么分手啊!一个电话就把她找来了呢,你敢说你们没联系了?”
凌锋忍不住开口:“别胡说。我们真的快一年没有来往了。是她听说你出了事,才打电话给我。”
“她听说我出了事?我和她又不熟,她怎么可能知道?”敏儿自顾自说着,声音愤愤的,竟然有要控诉的样式。“皓哥哥……”敏儿转向我,求助的目光。
“敏儿,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试图说明,她却越发歇斯底里。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全都是在骗我!”她越说越气,竟抓起还剩一半药水的吊瓶朝唐雨砸了过去。我抢步上前抱住了唐雨,瓶子重重地砸在我的背上。还好没有立即碎,否则我背上要开花了。“哐”,瓶子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惊魂未定,我回头大叫:“凌锋,快拔掉她的针头。”
敏儿像是被触动了,哇哇大哭起来。
是的,我和她都想起来了——萧海的死法。
一片混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