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可说的:“说他温润如玉、儒雅温柔、意气风发、德才兼备——想来也就这些吧!”
“你记得的东西倒不少!”他那张脸倒看不出喜怒,不过墨涵立刻从他眼里的寒光察觉到一丝警觉,那话暗含讥刺。
她的火气一下上来,吼道:“卫康叔,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被她的气势镇住,真的盯住她的眼睛。
无邪的眼里写着愤怒,语气也凶:“你听清楚!卫康叔,我没有必要骗你!你个小屁孩儿,没什么值得我骗的,就算有,本姑娘也不屑做那样的事。我最后一次给你说这个问题,我是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谁!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你!”
他回过神,她已赌气背对着他,她带给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他已经习惯了用怀疑的眼光去审视周遭的一切,已经自以为老练的去待人接物,可她,却要求他给予无保留的信任,而他,竟也愿意去信她的一切。他倒完全忽略她话中的弊病,她才十来岁,却呼他为小屁孩。
他拉拉她的袖子:“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墨涵回头看他,那眼里真有满腔的诚恳,心中暗喜,还是忍着,只勉强的笑一下。
他竟难得发问起来:“你是仰慕皇八子胤禩?”
墨涵撇撇嘴:“景仰,有那么一点点,爱慕,就不沾边了!”
“你不是把他形容得那般好?”
“好是好,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皇子,注定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即便身为皇子多妻妾,他也能一世守一人。”
“心守还是身守?心,在皇权的尔虞我诈中几人能心无旁骛;身,为着传宗接代也难守一人。一生一代一双人,写下这样痴情诗句的纳兰容若一生都不止一人。我才不信那些道貌岸然的话,一边言爱,一边搂着别的女人睡觉。”
“你——”他倒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她,虽然她的有些话过于直白,但这才是真性情的她。只是细想之下,他心中隐隐惧怕着什么。
“你知道么?民间会有人议论当今的康熙皇帝最爱他哪一个皇后,有人说是诞育太子的仁孝皇后,有人说是他成年后自立的孝昭,还有人说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孝懿。其实这有什么好争论的,或许在皇帝自己心里都记不清楚。”
他沉吟片刻,轻轻的于唇间喊出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墨涵!”
她竟不觉,只征询的望着他,他很自然的微笑着,在心底又唤了她的名字,一生一代一双人。
傍晚时分,卫康叔忽然问她:“你可知道玉田这个地方?”
“玉田!”墨涵在脑子里进行词条搜索,她这个翻译倒是在《中外翻译历史》中见过有个清朝的王清任是玉田人,“我只听说过这个地方有个弃武习医的王清任,他研究动物尸体,还去刑场观看剐刑,对人的五脏六腑很是清楚,他写的医书《医林改错》还被翻译成夷文传到海外。”
“你脑子装的东西真多,这个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那玉田因何得名,你可知道?”康叔不知道不是因为他孤陋寡闻,全因这个王清任是嘉庆年间的玉田人,墨涵什么都没说错,唯独忽略了这个古人现在是后人。
“蓝田、和田,这玉田也是以出产美玉闻名么?”
“虽不出产,却有个和玉相关的典故,晋朝干宝的《搜神记》里就有这个故事。”
墨涵看的书多而杂,却独怕这些志怪小说,原因是她心理暗示重,一旦风吹窗帘就要联想到所有读过的鬼故事与看过的恐怖片:“还说我知道的东西多,你也是什么杂书都看的。”
“我原是无用的闲人,有的是时间看闲书。而今不过是裕王爷对我好,让我学着做事罢了。”他的神色有些许落寞。
墨涵见了他这样,心里酸酸,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想用自己的快乐扫去他所有的阴霾,赶紧兴致勃勃的追问:“你快说来听听,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卫康叔看着她飞扬的色彩,也被感染,眼睛里跳跃着欢喜,神秘兮兮的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故事要在那里说才有意思!”
到了玉田县城,又往北走了10里,来到一座山前,山上植被很少,只有些低矮的灌木丛。二人步行上山,他在前为她斩开荆棘,领着路,不时回过头来看她,她也报以温暖的笑容。墨涵奇怪的看着这没有景致的山,不知道卫康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俯瞰山下,玉田县尽收眼底。这玉田的地貌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