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为首的乱民,攻占了原武城,自称将军。
“禀皇后娘娘,太子来了!”门外有宫女小声通禀。
我原在内室舒展拳脚,听了这话方歇了手。纱南给我递来巾帕的同时,对外头吩咐,“请太子殿下到堂上坐候。”
我喘气道:“让他不用天天来报备了,怎么总是不听呢?”
“此乃为人子的孝道!太子乃储君,自当为天下人表率,这么做是对的。”纱南絮絮念叨,替我选定一袭青色曲裾深衣。我默认地点了点头,然后脱下湿透的内衣,换上干净的中衣,伸开双臂,套上深衣袖子。纱南低着头,忙前忙后地绕着长长的衣襟,最后束上腰带。
“这孩子禀性厚道,且不问他来瞧我的这份心里含了多少孝心,至少面子和礼数上实在没有缺失。”换好装,我想了想,回首对纱南莞尔一笑,“你还别说,我呀,真怕了他的没有缺失。”
纱南明了我的意思,“世上哪有完人?他再谨言慎行,也总能被寻到不是。”
我正往外头走,听到这话,不觉停了停,“这孩子待我不错,我倒不想平白往他身上泼脏水。”
“其实依奴婢看,娘娘心里只怕早拿定主意了!”
真不愧是纱南,这几年没有白白跟着我。
门口的帘子卷了起来,宫女跪坐在地上给我套上鞋子。门外的阳光虽然晃眼,我的心情却十分愉悦。到前堂时,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刘恭恭敬敬地正襟危坐,见我进来,忙起身行礼,举止优雅,投足不苟,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来。
我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他等我坐上枰,方才拜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今日可好?”
“好。”
好!当然好,神清气爽,哪可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其实我与他之间实在无话可说,他不是我亲生的,长到十九岁,除了这一年半以来天天在我的宫里跑进跑出之外,我和他打小就没亲近过。这种毫无感情交流的继母与嫡子间的尴尬关系,让我有点儿郁闷,又有点儿犯愁。
按照刘的习惯,不管他愿不愿意,有话没话,总会在我这里待上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