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轻轻挪到自己的大腿上,“秀儿,一会儿太阳就要升起来了,真想让你陪我上邙山看日出啊!”
床头那对铜凤灯发出微弱的光,光线打在刘秀脸上,颜色蜡黄,十分惊人。他的眼睑闭合,长长的眼睫覆盖着,除了依稀可以分辨出眼珠正在合着的眼睑下微微转动,居然没法听到他的呼吸声。殿内仍是很安静,空气中混进了朝阳的燥热。许久过后,他的胸腔震动,闷闷地传来一声咳嗽。
我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篦子,低声问:“替你梳个头好不好?你看你睡了这么多天,头发都乱了。”
他没出声,我默默地将他的发髻拆散。长发顿时披泻下来,发丝很长,也很稀疏,发色白多黑少。我捧着一绺长发,牙齿紧紧咬着唇,用篦子小心地将发丝梳通。
“痛不痛?你常笑我粗手粗脚的,也是……我连孩子们的总角小辫都梳不好,义王常说让我梳头不如直接拔头发……你放心,我轻点儿梳……可不敢下手重了。你瞧你,头发那么少,哪里……还经得起我扯啊……”自言自语地说到这里,忽然哽了声音,我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痛不痛?痛你可得吱个声,不然把你的头发都给扯光了,我可不负责哦……”
他又是一声闷咳,身子随之剧烈地抖了抖。我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扯,不扯……最多扯光了,我负责……”顿了顿,眼泪忽然簌簌滚落,“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负责给你梳一辈子的头,这样你可满意了?”
他的额头滚烫,我已分辨不清是他的体温还是我的体温,强打着精神将他的发髻盘好,又问:“今天戴什么冠子好呢?其实,我还是喜欢看你戴巾帻……我跟你说啊,我一直都记得呢,那年你穿着短衣麻鞋,站在田里笑得那么满足……唉,不许笑我,听到没,不许笑……”
他一直没出声,眼睑始终紧闭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