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赵构发怒之时,人群中忽然让出了一条道,房祖领着人来到了现场。
“康王,息怒。”
在他身后,还跟着刘世等人,霎时间就拉满了压迫感。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赵成始,立马脸色一沉,心中掠过一丝不祥预兆。
“完了,他们怎么都来了?”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东厂太监,纷纷朝着几名千户躬身行礼。
“见过千户大人!”
一时间,山呼海啸,王府门前原本吵杂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
千户,乃是东厂厂公之下的天花板,说有只手遮天的权柄也不为过。
谁人不畏?谁人不惧?
而几人之间的排列也极有讲究,同为千户的房祖,竟然站在其余五人的跟前,俨然一副代理厂公的派头!
同时,这位房千户身上还裹夹着一股深重的肃杀之气。
作为执掌宗正寺的挂名王爷,赵构平日没少跟东厂打交道,房祖所流露出来的这种杀机,实在是太陌生了,与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房祖简直截然不同。
“房祖,是你?”赵构眉头一颤,拉起了裤子。
房祖则是平静如水,朝着眼前的挂名王爷行了一礼。
“康王别来无恙啊!”
赵构并未将心中的不安表现出来,再次板起了面孔。
“房祖房千户,你们这些千户平日是怎么教导手下的?此名姓陈的执事,不仅擅自冲撞晋王府,还当众羞辱本王,该当何罪啊?你们今日要是不给本王一个解释,本王必定要到陛下面前好好参你们一本!”
房祖闻言,淡淡地移动目光,落在了陈向北的身上。
就这么对视了一眼,陈向北立马感受到一股从天落下的威压。
“好恐怖!”
陈向北心中一跳。
此前,他曾在皇城外的东厂据点,与房祖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房租还替他化解了毒丹一事,眉宇间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好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摸样?
这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房祖淡淡打量了陈向北一眼后,再次看向了面前的赵构。
赵构与陈向北的感受如出一辙,但是被房祖这么盯着,就像有座万斤山岳落在当头。
“解释?”
房祖缓缓开口道:“想必康王还不知道吧,我等正是受陛下的旨意,前来包围晋王府,可还需要解释?”
赵构一听,眉头霎时皱了起来。
“陛下的旨意?本王不信!”
赵构清楚疏不间亲的道理,即便赵成始真有勾结星宿邪派的嫌疑,但此案早已尘埃落定,赵成始又是陛下的亲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儿,素来看重亲缘的陛下,又怎会拿晋王府开刀?
房祖并未反驳,而是微微挽起嘴角。
只见他从大袖中取出一面明黄色的圣旨,转身面向赵成始。
见此一幕,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东厂的人马,还是大街上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扑通扑通地跪在了地上,纷纷低着头不敢言语,一副惊恐忐忑的摸样。
莫说这些百姓,就连东厂人马,也极少能碰上宣读圣旨的时刻。
天子!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见圣旨如见天子!
他们畏惧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八子赵成始接旨!”
房祖的语气很平缓,但每个字从他嘴里迸出来时,都如有千钧之重。
赵成始心头凉透了,战战兢兢地上前,伏倒在地,浑然没了此前嚣张跋扈的势头,跟一根蔫了的茄子差不多。
房祖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接着念道:“晋王赵成始,私自豢养星宿妖道,鱼肉百姓,丧心病狂,罪不可恕!
朕乃大周国君,有责肃清祸端,明正典刑!
着即刻起,废为晋王赵成始为庶人,明日正午于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钦此!”
随着最后“钦此”二字道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如遭雷击。
尽管身为东厂高层的几名千户,早就对皇帝的决策有所耳闻,但当圣旨真正宣出时,心头还是忍不住地惶恐,这,便是天子的威严!
此外,大片的吃瓜群众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皇帝陛下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