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跟着陈向北来到书房。
当他们看见那副高高挂起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书法,目光登时就是一亮。
“啧啧啧,陈公子啊陈公子,你当真是内敛锦绣啊!”
“如此书法功底,丝毫不比我大周的书法大家逊色,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李家兄弟毫无吝啬赞美。
尽管他们从前是只会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但毕竟是在李骁的手底下长大的,身为北凉王兼当朝大柱国,李骁平日免不了跟各种文人打交道。
所以哥俩几乎是从小就对这些东西耳濡目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一旁的老黄同样的震惊,却是不形于色,反而深深地打量了陈向北一眼。
显然,他所注意的点与两人不同。
他看到的是这句话中藏拙的野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到底得有何等心志野王,才能写出这等豪言壮语。
陈向北则是笑呵呵道:“二位谬赞了,不过是即兴而已,算不了什么。”
从书房出来后,陈向北又领着三人来到了府邸的大厅。
作为大管家的鬼独,领着十余名不从上前,恭恭敬敬地朝陈向北行礼。
“见过公子!”
同时,鬼独的目光不露痕迹地扫过李芝豹等人。
他曾发誓与覆灭天龙会的李骁不共戴天,自然对李家的人熟悉至极。
跟在陈向北身后的两位年轻人,正是李骁的两个儿子,而跟在一旁,如同庄稼汉般的老头,便是李骁最信任的心腹,老黄。
鬼独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敛起。
与此同时,一旁的老黄注意到了异样,他分明察觉到,大厅之内泛起了一股暗流涌动的气机,不动声色地看向鬼独。
陈向北自然也捕抓到了这微妙的一幕,旋即呵呵笑道:“二位公子今天也累了,要不早些休息?”
说着,便点了眼跟前的鬼独:“去吧,准备三间客房,莫要怠慢了本公子的三位朋友。”
鬼独瞬间收起了气息,躬身答应道:“喏!”
接着便恭顺地领着一众下人前去准备。
见此一幕,一旁的老黄目光微变。
若他没有判断错误,这名管家的境界至少在千川境之上,却愿为陈向北鞍前马后,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起初,他只将陈向北当做一名妄图改变时局沽名钓誉的愤青书生,但看见了这位管家后,老黄立马就意识到,此人非同寻常,也难怪会有教化民智义务教育的见识。
此人身后的靠山,究竟是谁?
想到这,老黄的目光不由得沉了下来。
“兴许北凉王会知道?”
在准备客房期间,陈向北又将李芝豹等人领回到书房,让下人沏了上好的雨前龙井,兴致勃勃地聊起了传说中的撑伞一百零八招。
“陈公子你有所不知,逛勾栏是有门道的!并不是说档次高的勾栏就一定好!只要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一些平平无奇的勾栏里也能有意外惊喜!”
说起自己的专业时,李芝豹侃侃而谈,口沫横飞。
李禄山也附和道:“兄长所言极是!
上回我俩到城西新开张的勾栏捧场,看着装潢奢华古色古香,进到厢房沐浴出来后,便看见房里坐着一位身着异域装束的女子,那柳腰细得不盈一握,那背挺得犹如青莲,那叫一个水嫩!
但一转过头,竟是一位大龄花魁,瞅着将近五旬的年纪了,吓得我立马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说到这,李禄山又叹了口气:“唉!都怪夜色太美了!让我险些就抬不起头来了!”
李芝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弟啊,这就是你那晚硬是要跟为兄睡一张床的理由?”
“我这不是怕嘛,有兄长你先上,起码能保证质量不是?”
李禄山理所当然道。
李芝豹无奈一笑,又列举出一些京师内深藏不露的勾栏。
李禄山则在一旁是不是地发表建议。
聊起这观鱼赏花的话题,兄弟二人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哥啊,你刚才说的那家不靠谱,花魁太少了。。。。。。每次去晚了就剩下些残花败柳。”
“这家就更不行了,全是手艺人,就没一个能舞刀弄枪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