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還不想真死在這。以霍止的潔癖和控制欲來說,她顯然把他惹毛了。
她心態快要崩盤,只有表情還算正常,「錢照結,你走吧。」
她甩開小男生的手,把他推到門外,小男生猶疑站住,「還沒告訴你價格,我……八百塊。」
霍止解開袖口,說:「我給你兩萬。帶她進去。」
小男生果斷彎腰把她扛了起來,但一進房間,看到床上的黑色牛仔褲,他霎時間臉通紅到耳根。
房間裡有兩張並列的單人沙發,霍止坐下,伸腿把另一張沙發踢到自己對面,「坐。」
小男生把她放到沙發上,舒澄澄翻起來就要抽死霍止,但還沒站直,小男生把她推回去,「霍小姐,抱歉,我很需要錢。」
青春期的男生看起來再瘦弱也爆發力極強,舒澄澄被按回去,指著他,「鬆開,出去,我給你兩倍。」
霍止笑了,「她沒錢,聽我的。舒澄澄,你叫服務,可以,這錢我給你出,我看看你想要什麼服務。請吧。」
小男生再年輕也讀得出氛圍里絲絲縷縷的緊繃,這兩個人一個狼狽,一個從容,但都沒多愉快,隔著他的肩膀盯著對方,像是都恨不得把對方撕了吃掉。
他想了想,還是繼續自己的工作,抬頭望望舒澄澄,輕輕抬手,想要把她的碎發攏到耳後。
舒澄澄偏頭躲避,伸手推他,霍止扯下領帶腰帶,和耳機數據線一併丟到沙發扶手上,小男生無師自通,竟然明白他的意思,拿領帶系住她的手腕和腳腕,讓她躲也躲不開,這才把那縷碎發別好。
舒澄澄盯著霍止,用後槽牙發力,惡狠狠的:「霍止,你還好意思有潔癖,好幽默。劈腿男,死變態,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要是弄不死我你他媽就給我等著。」
霍止在對面沙發里矜貴地翹著一條長腿,姿態像只權傾一方的吸血鬼,開口也像只禽獸吸血鬼,「舒澄澄,你叫服務不帶錢,我來付款,你應該說謝謝。」
舒澄澄真要氣暈了,她低頭看小男生,小男生也正仰頭看她,落地燈就在沙發旁邊,光線照得小男生那張臉清秀乾淨,格外像高中時的霍止,他眼看「霍小姐」氣得像快心臟病發,還主動揉了揉她的頭髮當作安撫。
霍止突然說:「別碰她。」
不能碰,小男生也不知道還能服務什麼了,想了想,打開櫻桃盒子,摘掉櫻桃梗,送到她嘴邊。
舒澄澄沒吃,偏開頭,「拿走。」
舒澄澄性格強硬,不喜歡被人餵東西吃,霍止這才想起來。
霍止摸出舒澄澄的煙盒,給自己點了支煙,這才對小男生說:「那就餵她吃東西。戴手套。」
便利店送了一次性手套,小男生戴上,半跪在沙發邊,接著餵舒澄澄吃櫻桃。
舒澄澄被輕輕掐開下巴,填進櫻桃,她被迫咀嚼。
不久前在東山客 27 號,霍止也是這麼餵她吃生番茄。
霍止銜著煙,沒有抽,菸灰自生自滅,生長出灰白的一截,他在煙霧裊裊中冷眼旁觀,看舒澄澄再次被銼磨意志。
櫻桃侵占唇舌,橡膠手套侵占尊嚴,霍止的眼睛侵占她的靈魂。
如果靈魂的成分包括碳,現在應該可以聞到被烈火燒焦的味道。
她嗅了嗅。霍止指間的菸灰落下地,燎傷地毯,飛煙頓起。
果汁流出唇角,滴到腿上,冰冰涼涼的一小滴,但她耳朵里「嗡」的一下,有根弦快被燒斷。
舒澄澄臉紅得要滴血,樣子慘不忍睹,又喃喃了一句:「你去死吧。」
霍止抬腕看表,「嗯。厲而璟還沒睡,你不是要給她聽?大聲點。」
他還有臉提厲而璟,舒澄澄氣得快要瘋了,真想叫厲而璟過來看看霍止這幅無恥的尊容,但舒磬東給她留下的條件反射就是安靜,她死死咬了咬下唇,沒叫出聲。
舒澄澄的脾氣看起來已經繃到了強弩之末,小男生躊躇著站起來,拿不準要不要繼續。
兩人誰也沒理他,舒澄澄發狠咬牙切齒,牙齒也確實在嘴唇上咬出個血印。
霍止起身上前,捏開她的下巴,隔開她的牙和嘴唇,以免她真咬破自己,又拿起手機撥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她聽見厲而璟在問:「霍止?」
他是故意在她跟前打電話的,再遠點就怕她聽???不見,但舒澄澄完全不想聽,狠狠掙動,用力咬他,霍止輕捏她下巴,讓她使不上力,又指揮厲而璟,「打開窗。」
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