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不攔他,讓開門口,「她沒穿衣服。」
李箬衡走了幾步,已經看見滿床衣服櫻桃,沒有搏鬥痕跡,只有一室香艷。
混蛋點心舒澄澄,每天都有性/生/活,活該被罵。
衣服都沒穿,不好管,管不了,不管了。
李箬衡腳底一旋,把吃的扔上玄關櫃,轉頭就走,還把門帶上了。
門又關上,舒澄澄站在門後,手腕被捆著吊在衣帽鉤上,是剛才衝到門邊時被霍止扣在這裡的。
「……霍止。」舒澄澄瞪著他,氣得輕輕哆嗦,每個細胞都不打算跟他善罷甘休,「你敢動我,我敢弄死你。」
霍止「嗯」一聲,低頭看去,掛鉤位置高,此刻她用力踮著腳才能碰到地板,站都站不穩,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虛張聲勢得很明顯。
霍止關上燈,解開她手上的領帶,把她抱起來放上床。
黑暗中,舒澄澄沒再掙扎。
她膽子大,高中時班上進了飛蟲,鄰座的女生不找老師不找男同桌,只往舒澄澄懷裡撲,她會拿起課本把飛蟲砸掉,演講她也不怯場,班裡需要表演她也能上,也不恐高,踩上梯子換燈管的活她也能幹,所有毛病她都沒有,唯獨怕黑,有一次音樂老師上課放《藝術家》,那是個黑白浪漫愛情片,教室里拉著窗簾,光線很暗,片子裡黑色的過場也很多,電影開頭的十幾分鐘裡,霍止看見舒澄澄脊背僵直,像是麻得動不了,是條件反射的那種麻。
原來舒澄澄有弱點,所以他在沒燈的小劇場、晚自習後的小巷給她講鬼故事,音樂老師找人代班時,他關上燈放《閃靈》,用心理震懾給她的弱點層層加碼,然後舒澄澄會更靠近他。
舒澄澄雖然逼著他追自己,但一直坐得離他很遠,趴著睡覺時,她也習慣枕在離他更遠的那條胳膊上,一起走路時,她喜歡走在前面,雖然他喜歡她在前面,但有時候她會離開他太遠。
後來全改了。好習慣是慢慢養成的。
那隻紅狐狸是他第一次馴服的獵物,結果不好,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想再來一次。高中時他對舒澄澄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滿足一些微小卻實在的需要,比如他想一直聞到她頭髮里的氣味,她的體溫在適當距離時他的心跳速度剛剛好。
今天他才真正把對狐狸做的事放到舒澄澄身上故技重施,要她的心理防線完全崩盤。他要聽她誠實一次。
霍止在黑暗中按了按她的嘴唇,「你一天沒吃飯,為什麼?」
因為厲而璟雕塑做得驚才絕艷,因為厲而璟跟霍止天生一對。舒澄澄變成了一隻檸檬精,酸倒了五臟六腑,喝口白開水都想吐。
夜色茫茫,霍止透過黑暗和眼球晶體,注視她的心。
她不說話,霍止替她說:「你在意。」
就像聽了鬼故事,她的牙關微微一顫。
被他完全說中。
霍止微笑,俯身親親她的額頭,「謝謝在意。」
舒澄澄被霍止掐著七寸收拾,罵都不想罵了,也罵不出聲,黑暗把她脊梁骨里的力氣抽了個精光,霍止把她仔仔細細炮製清楚,一直到她趴在床邊起不來,他餵她吃櫻桃,還有李箬衡拿來的蛋糕,情況屈辱,她不肯張嘴,趴在那裡靜靜崩潰,霍止就站起來找到領帶,一領帶抽在手心,舒澄澄完全老實了,等她吃完了,他又讓她說謝謝,她不肯說,霍止又一領帶抽下來,最後他問她記住沒有。
舒澄澄完全記住了,渾身上下每條神經都記住了,不能招惹霍止,霍止是人間最大的是非。
舒澄澄叫完「謝謝」叫「輕一點」,叫啞了嗓子,快要虛脫,她想逃開,奮力伸手去夠燈。
霍止正抓著她的腳腕,這時候她猛地抓住落地燈架子,架子被拽倒,叮琅傾倒砸下來,她縮腰一躲,腦袋碰上床頭櫃角,好像發出一聲駭人的悶響。
霍止飛快地攔住檯燈,舒澄澄捂著頭蜷在床腳動彈不得,他把她臉上頭髮撥開,見她醒著,鬆了口氣,迅速摸了一把她的後腦勺,看沒流血,起身找她的衣服,「先別起來,去醫院。」
舒澄澄拽住他的褲腳,「霍止。」
她嗓音發飄,霍止以為她疼哭了,蹲下來看她,舒澄澄突然拉住他的領子,用力把他拽倒,翻身騎到他身上,打開燈。
霍止是控制狂,跟蹤狂,變態狂,在沒人的地方尤其變態,她想砍了他,把他砍成八半煎炒烹炸,再找個揚州廚子剁了他的手指頭切細絲做文思豆腐。
但就著燈光再看,霍止領口鬆散,露出凌厲削